劉鴻志學得工科啊?
那他是干嘛的?
劉英只在心里疑惑了一瞬,沒有問下去,她完全不介意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弟弟。
劉英苦笑一下,幫著張惠給飲料杯封口。
早餐的客人如約而至,可能因為公交車站附近早餐的選擇有限,意外的,早餐并沒有因為那件事受到多少影響。
雖然顧客們投向她們兩人的目光中多少帶著各種復雜的情緒,可早上時間寶貴,容不得疲于奔命的打工人多做停留。
即便內心充滿了好奇,也只得在通勤無形的催促中,按捺下來。
午餐就不一樣了,明明已經到了飯點,以往這個時候店里肯定已經坐滿了,可是今天這個時候,店里卻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張惠苦笑著打破沉默,“抱歉,本來生意那么好的。”
“好嗎?”劉英坐在窗前,第一次從這個角度,透過玻璃看著窗外。
馬路對面,是一條綠化帶,綠油油的景觀樹,讓炎熱的天氣顯得不那么熱了。
來往車輛一如往常,三三兩兩的老人和孩子,在步行道上散步,就是不進店里。
劉英只覺得一切十分寧靜,她的心也是靜的。
“你是怎么遇到趙大海的?”
冷不丁的問題,劉英自己也嚇了一跳,可能是太放松了,她說話沒經過大腦,正想找補幾句,張惠開口了。
“我遇到他的時候已經三十四了,家人催著結婚,催的讓我招架不住。趙大海是別人介紹的,我父母覺得我們很般配。”
張惠輕嘆,“我對他也只停留在擁抱不惡心的程度,談不上什么情愛,新婚時候也算是相敬如賓。”
劉英松了口氣,她本以為張惠很抗拒聊這個的。
“后來我父親意外去世,母親一病不起,趙大海的拳手生涯也遇到了瓶頸,慢慢的就變了。”
劉英轉頭看著靜靜站在灶臺前的張惠,她低著頭,身形高挑挺拔,肩膀微微發著抖。
“我一開始的堅持是因為媽媽,后來是因為孩子,周圍的人都說,孩子在單親家庭長大心理會不健全,將來出了社會也會被人嫌棄,我信了。”
張惠雙手捧著臉揉了幾下,“我一直忍著,直到有一次,趙大海對小櫻下了手,他下手重,扇小櫻巴掌的時候根本沒有一絲猶豫,我當晚就帶著小櫻逃跑了。”
“小櫻呢?有沒有留下后遺癥?”劉英趕忙問。
張惠從料理區出來,坐到劉英身邊,遞給她一杯水,“還好沒有,我帶她去醫院看了,一切正常,只是,”
張惠又嘆了口氣,“從那時開始,孩子就不大說話,人也內向了,搬到這之后,她才好些。”
劉英松了口氣,想到初見面時,小櫻稚嫩的維護秩序的小樣子,心里一酸,原來那個時候,那孩子也是鼓足了勇氣的啊。
“我們過了一年多比逃亡還慘的日子,每次被趙大海找到我就帶著小櫻搬家,”張惠懊惱的掐了自己一下,“要是當初我能再堅強一點,果斷一點就好了。”
劉英輕輕拍拍張惠的背,“家暴的取證其實也挺不容易的,要是那個時候告趙大海未必會像現在這么順利,所以往前看,嗯?”
這是第一次,劉英說這么積極主動的話,張惠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