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傻啊,居然以為自己遇到了白馬王子。”
兩人帶著苦澀笑了一陣。
歐陽潔搖搖頭,撐住下巴,“我們居然為了這點事,錯過那么多年,真蠢。”
“是啊,真蠢,”劉英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你結婚了嗎?”劉英問,隨后趕忙解釋,“不用問我,我肯定單著啊。”
“結了兩次,都離了,”歐陽潔大方的說:“婚姻啊,愛情啊,真他娘的扯淡,不適合我,我今后啊,就守著這個小店,能活下去就好。”
“了不起啊,”劉英真心的表情,放在這事上帶著些玩味的意思,“真了不起。”
“一邊去,”歐陽潔白了她一眼,“想喝點酒嗎?”
“好啊。”
歐陽潔起身鎖好店門,“你今晚也別回去了,樓上的臥室還在,咱還像小時候一樣,湊合一晚?”
“好主意。”
歐陽潔關了店,兩人有說有笑一起上了樓。
該面對的事總要面對,但今晚就讓她再逃避一次吧。
劉英這么想著,肆無忌憚的喝了起來。
兩個女人推杯換盞,胡亂聊著天,睡著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幾點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刺眼。
劉英艱難的起身,頭痛的快裂開。
她抓起手機,又四處找充電器,身邊的歐陽潔睡得很死,怎么樣也叫不醒。
她草草收拾了自己,趕回店里。
早高峰早結束了,店里已經有好幾桌午餐客人。
張惠掃了一眼劉英蓬亂的頭發,浮腫的臉和眼底的烏青,搖搖頭。
“對不起,昨天偶遇發小,喝多了,手機又沒電了。”
張惠白了她一眼,“先回去把自己收拾利索,晚點再來吧,今天人不多我一個人忙的過來。”
她聲音冷冰冰的,劉英抱歉的說:“我馬上回來。”
“洗個澡,一身酒味。”
“好。”
跑回家門口,準備開門時,劉英猶豫了一下,要是小麗在家該怎么辦?
可是她不能不回家啊,張惠中午還要去接孩子。
能幫上忙的人自駕去了,張惠只能兩邊跑。
劉英把心一橫打開家門,小麗就等在客廳里。
她沒有吭聲,劉英假裝沒看到她,急忙拿了換洗衣裳沖進衛生間。
“生了你后,我們跟婆家幾乎斷了聯系,婆家嫌棄我生了個女孩,從來沒有幫過我們。”
劉英在洗澡,小麗在門口,聲音不大不小,正好鉆進劉英耳朵里。
“后來你弟出生,婆家的態度才變了,經常給我們寄錢寄東西。”
劉英想阻止她說下去,可是又不想跟她說話,只得忍耐。
“那個時候起,我才發現,什么是母憑子貴,原來一個兒子能給我帶來這么多好處。”
“后來你爸爸過世,雖然有保險錢,可是如果沒有婆家接濟,我們娘仨根本不可能過安穩日子。”
“我婆家之所以接濟我們,全是因為小志啊。”
劉英氣的直發抖,原來這就是媽媽偏心的原因,原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媽媽的羞辱。
“那你養我做什么?不如我一出生你就掐死我,干凈利索。”
終于忍不住吼出了壓在心底很多年,也最殘忍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