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看著眼前的步方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紅白之物呈噴射狀灑向身后的墻壁和地面。
董珊珊一把丟掉手中的手槍,就好像那是燒紅的烙鐵一般。
“顧北!”她從牙縫中發出這樣的聲音。
而顧北則完全沒有看向董珊珊一眼,他只是靜靜望著步方的尸體:“接下來,就要看你之前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顧北的話音未落,就看到步方的身體輕微顫動起來。
那是仿佛過電一般的表現,原本慘不忍睹的傷口血肉開始蠕動著重新生長復合,先是被打穿的頭骨彌合,然后是血肉的復生,最后生長出來皮膚與毛發。
顧北彎腰撿起手槍,大踏步上前,在還沒有完全修復完畢的步方腦門連續開了數槍,直到彈夾中的子彈完全打空,他才把手中的槍給扔掉。
但是這連續抵住腦門的槍擊,只是讓步方那未成型的腦門有那么一點點輕微的凹陷,并且即使是這樣輕微的反應,也在不斷地變弱,后面的幾槍簡直是直接被步方的腦門輕易彈開。
顧北的表情也愈發狂熱起來:“太有趣了。”
“我們走吧。”董珊珊有些哀求意味地說道。
眼前的這一切又讓她回想起來之前被步方支配的恐懼。
“為什么要走?”顧北靜靜說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步方的修復速度比想象中還要快,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方才被直接開顱的致命傷已經徹底修復,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向眼前的顧北和董珊珊:“我有點生氣了。”
被人直接侵入家中埋伏,甚至說起手就是這樣致命的攻擊,就算是泥人,也該有三分火氣。
“那就消消氣。”顧北將之前步方喝了一口的可樂遞給了對方:“反正我也沒有對你造成什么實質的傷害。”
步方鬼使神差地接過可樂,然后仰頭喝了一口,內心不由就平和了起來。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步方心平氣和地坐了下來。
哪怕說這個房間步方之前被槍擊所留下來的那個像是紅油豆腐腦一樣的東西還遍布在各個角落。
“很簡單,就是想見見你,順便和你聊聊。”顧北看著步方淡淡說道。
“那你打算聊一點什么?”步方此時感覺自己的內心無比地安寧,眼前之人也異常值得信賴,所以很樂意和對方深入地無所不談地好好聊聊。
“比如說你的幸運。”顧北看著步方:“你愿意把你的幸運告訴我嗎?”
步方剛想開口,顧北就伸手阻攔:“好了,我知道了,不過我這人一般很喜歡挑戰,缺乏挑戰的事情會讓我感覺意興闌珊。”
“比如現在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我就更不希望你來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了。”他這樣慢悠悠地說道,并且有意無意地瞄了董珊珊一眼:“首先,你確實擁有死而復生的能力,我最初以為你的能力可能是超強的再生能力,但是很明顯,剛才的傷勢已經不在再生能力的范疇之內,而是徹徹底底的復活。”
“但這又不僅僅是單純地復活,隨著身體修復的進行,你的肉體將會針對之前被破壞的路徑進行徹底地強化,以至于可以彌合之前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