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向下的階梯一路延伸,幾乎看不到盡頭。
在步方還在遲疑的時候,張小燃已經回頭看著步方:“現在你可以選擇見或者不見。”
“如果我選擇不見呢?”步方反問道。
他是真的很好奇如果他選擇不見張小燃會如何處理。
沒有想到張小燃笑了笑:“那你就可以回去了。”
這樣說著,他指了指外面:“你可以跳下去,我是認真的。”
他確實是認真的,因為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個高度是粉身碎骨的高度。
但是對于步方和他而言,這個高度真的就只是娛樂的高度罷了。
“你讓我思考一下。”步方說道。
“我們的時間不多。”張小燃靜靜提醒步方說道。
“那你讓我打個電話。”步方這樣說著,拿出手機,然后熟練地撥打了司里的電話號碼。
“喂。”電話那邊司里的聲音依舊冷冷清清。
“我現在遇到了一些困難。”步方這樣說道,隨后將自己面臨的事情給司里講了一下。
“那就去見啊,順便給姓秦的帶去我的問候。”司里在電話里那頭說道。
“什么問候?”步方打破砂鍋問到底。
“祝他不得好死。”司里認真說道。
步方也認真點頭。
他掛斷電話,看著張小燃:“做好決定了。”
這樣說著,他率先走下階梯。
這條樓梯真的是又黑又漫長。
步方來的時候是被張小燃帶過來的,幾乎都是在天上飛。
但是現在要走這樣的樓梯,反差瞬間就變得非常之大。
“秦知古是一個怎樣的人?”步方忍不住問道。
“即使馬上你就可以看到他了?”張小燃說道。
因為見到之后知道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況且耳聽為虛,眼見方為實。
“是的。”步方說道。
張小燃忍不住笑了笑:“這樣的話,我可以簡單地概括,他是一個商人。”
“他父母就是非常有錢的商人,擁有著數家跨國企業,是整個世界最有錢的那群人中間的一位。”
“但是很不幸,他的父母因為熱衷于賺錢,沒有意識到彼此都患上了絕癥,即使再多的錢財,也沒有辦法買來生命,所以秦知古很早就需要自己來操持家業。”
“而他自己又不是做生意的料子,雖然很辛苦地折騰,但是一來二去,非但沒有賺到錢,反而賠進去了不少。”
“他從小錦衣玉食,認為賺錢應該就是這個世界最簡單的事情,但是當自己上手的時候,才意識到竟然會如此地艱難。”
“總之,一度他徘徊在破產的邊緣,就算一周要坐六班飛機到全球各地處理生意和談判,但是所有人都將乳臭未干的他視作上好的肥羊,只看如何宰割。”
“而就在這個時候,飛機失事了。”張小燃淡淡說道。
所有的幸運都來自于毀滅。
也便是肉體的死亡刺激造物者血肉的蘇醒。
“他也獲得了自己的愿望與幸運。”張小燃看著前方的黑暗:“我告訴過你,他的愿望是富可敵國的財富,所以說當他獲救之后,生意場上無往不利,無論是工廠的生產,股市的運作,還是談判桌上的博弈,每次他都能夠輕松地賺得盆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