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張小燃看著此時的司里,表情復雜的說道。
此時司里所展現出來的境界與力量都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雖然說司里在整個圣靈的地位都相當特殊,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到她的不凡。
但是這個不凡究竟有多么不凡,卻是一直以來的一個謎團。
“你這樣的人,并不應該如此的寂寂無名。”張小燃繼續說道,語氣稍微有點苦澀。
“并不是我想要這樣的。”司里淡淡笑道,這樣說著的時候,她已經踏足腳下的堅硬地面,然后一步步來到了步方的身邊,笑容依舊可掬。
她回頭,看向張小燃和秦知古:“只是你們把我都忘掉了罷了。”
她的笑容帶著一點淡淡的惡作劇的味道。
“忘掉……”秦知古喃喃說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最可怕的可能,不可思議地望著司里:“不會的,這不可能。”
“但這就是事實。”司里微笑說道:“我就是圣靈的第三創始人,只是我的幸運比較奇怪罷了。”
這樣說著,她回頭看向步方:“當初是你想要過來看看,但是現在又是你想要離開,總不能一直這樣慣著你吧。”
司里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帶著淡淡的寵溺。
步方則搖了搖頭,看著之前司里為了進入這里而輕易打開的那巨大的創口,透過創口可以看到整個夜空。
“我感覺。”步方有些疲倦地笑了笑:“有些沒意思。”
這樣說著,他向前走去,一步一步。
秦知古意識到了步方的意圖,伸手想要阻攔,但是看到在那里平靜注視的司里,不自覺地縮起了手。
而張小燃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作,就看著步方一步一步走到地面的邊緣,然后縱身一躍從上面跳了下去。
三人好一會才聽到了那重物落地的聲音。
而司里則笑了笑:“好了,那么我也告辭了。”
這樣說著,她向著張小燃和秦知古優雅地彎腰行禮,然后靜靜地同樣來到了地面的邊緣,縱身一躍,就好像一片葉子一樣輕盈地落了下去。
直到這里只余下張小燃和秦知古面面相覷。
“第三創始人。”張小燃喃喃說道:“為什么我們都記不起她的存在,乃至于她的樣子都是模糊不清的。”
“第三創始人是徘徊在整個圣靈之中的幽靈。”秦知古嘆了口氣說道:“一個會被所有人遺忘的幽靈才是最可怕的,就像今天哪怕她給我們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但是有可能一覺醒來,我們又都將紛紛把她給忘卻。”
“或許我們可以將她寫下來。”張小燃說道。
“但是如果連筆墨都會淡化,連儲存下來的介質都會消弭呢?”秦知古說道:“根據周全順的研究,最高層次的幸運者能夠涉及到物理層面的修改和因果領域的掌控,就好像通過愿望和所有的幸運者簽下契約的那位第一創始人一樣。”
“為什么所有人都會將她遺忘,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張小燃嘆息地點了點頭,然后伸手往后腰摸了摸,取出一柄黝黑沉重的匕首,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
秦知古望向那柄匕首,目光為之一變,然后變成了苦笑:“果然。”
“是的,我這趟來確實有殺死你的想法,不過并不是想要提前發動,自己去嘗試僭越那個權柄,而是我相信,他會是一個更好的人選。”
張小燃望著秦知古淡然說道。
“但是現在一切都成了空談,我也就不再奢望這樣的想法了。”
“如果你有希望能夠來到我的身邊,那么殺死我并不是一種奢望。”秦知古看著張小燃微微笑道:“只是我也不是那種會不做任何措施的蠢貨,周全順始終在注視著這里,如果你有什么不軌,那么面對的就會是我們兩個人的合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