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司笑了笑,可是臉上卻無比的平靜,細看之下,卻是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那又如何?”
她經過阿溯的身邊,俯首貼于她的耳邊,看著前方車輛不斷前行,阿溯從未聽過的屈司以這種語氣說話,屈司抱住她的腰,“阿溯,你也是一樣的吧,明明喜歡,卻親手埋葬,你跟我,有什么區別呢?”
阿溯震驚的聽著這番話,下意識推開了她,與剛才絲毫不同的語氣,可是眼前的這個屈司卻仿佛無事發生般,無辜的看著阿溯,就好像剛才說這番話的不是她,阿溯皺了下眉頭,“你不是屈司。”
屈司卻忽然笑了,“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嗎?重要的不是誰在掌控主人格嗎?”
阿溯看著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你說什么?”
屈司扎起垂落的頭發,“裝得久了,倒真的有些累了,我知道你是個喜歡聽故事的妖怪,所以,我想用故事跟你交換。”
“交換,”阿溯重復著這個詞,突然嗤笑了一聲,“有意思,在眾多人類中,你是第一個提這個要求的,不過,那得看我的心情。”
屈司看著手臂上那些刀痕,暴露在阿溯的眼前,那些紅色的刀疤刻在阿溯的眼里,刺的她眼睛生疼,她沒有移開那些目光,而是一直看著那些傷疤。
“這些,都是這個女孩自己一刀一刀劃的,阿溯,你眼里所謂的那個開心的像個孩子的屈司,每暴食一次就會劃傷一刀,以此來償還她的痛苦。”她挽下了袖子,有些自嘲,“我曾經以為我不是她的本體,所以大可不必理會這些事情,可是我想錯了,她的痛苦,也會同等的降臨在我的身上。”
阿溯看著她的動作,腦海里卻是那條手臂上數不清的傷疤,“為什么把這些給我看?”
屈司依靠在橋的邊緣上,“你知道嗎?這副身體里不止我一個人,她難過的時候我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緒,當她看著流巖摟著那個女生的時候,我能體會到那樣的情緒,心中患得患失,到最后還是失去了一塊角落。”
阿溯卻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看著屈司的那些動作,有些不敢相信,突然開口道,“你愛上了主體的人格?”
屈司沉默了一陣,“是的。”
阿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千百年遇上的事情多了,這樁事情卻是頭一遭……
屈司卻突然看向她的眼睛,“你說,我該讓她藏下對流巖的那個家伙的喜歡嗎?”可是她嘴角那一抹笑容卻是自信滿滿。
阿溯看了良久,才開口道,“有意思。”
她走過屈司的身旁,“你叫什么名字?”
屈司歪了歪頭,嘴角扯出一抹笑,“寒笙。”
“寒笙。我記住了。”阿溯說著。
關于寒笙,屈司一直很少提起這個人,她看著手臂上那些劃痕,知道是誰做的。
“寒笙,”她喊著那個人的名字,看向了前方。
“找我有事嗎?”寒笙笑著,臉上的笑意卻仿佛是刻意堆出來的。
屈司將那些傷痕展示給她看,“你做的。”她皺著眉,似乎并不理解為什么她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