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刀光火石之際,綁在楚辭腳踝處的繩子一松,楚辭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此人并非是來殺她的。
“為何救我!”楚辭脫口而出。
男人微微偏頭,火折子的光照得他臉上的金色面具格外惹眼,那低沉的嗓音回了她一句。
“你得好好活著!”
一路上,二人毫無交流,楚辭悶著腦袋往前走,看樣子此人對國公府很熟悉,難不成是府內的人?但很快楚辭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國公府上下都是二房的人,怎么可能會有漏網之魚違抗二房的命令,大半夜不睡覺將她從柴房里救出來?
此人一定不簡單,楚辭這樣想著。
不知何時,前面那人突然轉過身來,楚辭就這么毫無防備地撞在了他的胸口,疼得她連忙捂著額頭,那雙杏眼可憐巴巴地望著眼前人,仿佛是男人撞了她似的。
二人目光對視之際,楚辭卻突然有了一絲熟悉感,像是在哪兒見過這雙眼睛。
男人卻移開了眼,微微側身,語氣淡淡地對她說,“在這大宅院里里活下去,靠的可不是一顆菩薩心腸。一個堂堂國公府嫡小姐,混得連府內的阿貓阿狗都能欺你三分,嘖嘖嘖…”
“心太善,可沒有好下場的。”說完,男人便如憑空消失了一般,沒了蹤影。
楚辭摸了摸發疼的額頭,借著月光一瞧,眼前正是自己的院落。
回到屋中,清月照常躺在床上養傷,望著她熟睡的面龐,楚辭的內心隱隱不安。腦海里只剩下那副黃金面具下,如盯著獵物一般的冰冷雙眸,想到這兒,楚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困意襲來,楚辭便枕在手臂彎里睡了過去。
另一邊,許久等不來人的成十一愈發不安,直到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
成十一走過去,對那人道,“殿下,您去哪兒了?”
男人早已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極美的面孔,他勾唇一笑,“去救一個倒霉鬼了。”
見他這幅神情,成十一倒有些驚訝。
在他的印象里,太子殿下從未救過任何人,在他的價值觀念里,沒有必要費花心思去救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
難道此人是……她!
“找到東西了嗎?”成衍如鷹一般的眸看了他一眼,成十一立馬收回了思緒,點頭道。
“找到了。”
次日,一大早便聽見了二房罵罵咧咧的聲音。接著,砰的一聲,有人踹開了楚辭的房門。
被吵醒后的楚辭揉了揉眼睛,望著眼前氣勢洶洶的二房,與她身后的一干人等。
“給我搜!”二房呵斥一聲,明顯氣得不輕。
楚辭卻道,“二娘這是丟了什么東西?不如辭兒跟你找找?”
二房瞇眼看著她,雙手交叉環在了胸前,“你是有什么法術,還是與什么人勾結,能安然無恙地從柴房里逃了出來,還偷走了老娘攢了大半輩子的銀票!”
原來是錢丟了。
幾個家丁把楚辭的院子掀了個遍,卻都一無所獲。
清月被吵醒了,見這陣勢卻也是本能地想護著楚辭,擔心二房會傷她分毫。
可楚辭今日卻有些不同往常,她手里拿了一把剪刀,對準了眼前的二房,語氣冷冷地道,“今日你若找出來了,我無話可說。可現在沒找出來,還翻亂了我這地方,二娘子,這怎么說啊?”
二房往后退縮了幾步,方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氣勢削減了不少。
“我們走!”二房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屋子的人也不敢妄動。
楚辭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似威脅一般地看向二房,“我昨晚沒被凍死,還得托二娘的福,不過你這錢丟了,可怪不到我的頭上。”
“要怪就怪平時沒積什么福分,老天都看不慣你的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