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卻在楚苑身旁坐了下來,隨手拿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怎么,二娘子不想我回來?”
“辭兒這是說的那里話,得知你進了宮,我這心跟懸著似的。”二房道。
楚辭毫不猶豫地懟了她一句,“二娘子對我如何,府里上下皆知,沒必要在段公子跟前兒裝什么母慈子孝。”
此話一出,二房一臉難堪。
楚苑卻站了起來,委屈巴巴地道,“姐姐平日里嬌縱蠻橫便罷了!怎么今日還要這般咄咄逼人!”
楚辭皺了皺眉,果然是高級綠茶,平常人果真對付不了。
可楚辭不是一般人,她見過的世面比這個狠多了,于是她便起身,抽出一條手絹拭淚,“如今府里容不下我,早知當初便跟著娘去了,給你們留個清凈!”
段明月哪兒見過這種場面,滿臉通紅地站了起來,對楚辭說,“楚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得知段明月來意后,二房與楚苑明顯不太高興,段明月又解釋道,“那日斗詩,楚小姐一鳴驚人,今日段某前來,是來求學的。”
二房沒說什么,段明月這才看向了楚辭。
楚辭領著他到了蓮池,回頭沖他一笑,道,“段公子,你知道我為何帶你來這兒嗎?”
段明月眉頭一蹙,白凈的臉上浮現一絲疑慮,語氣謹慎地道,“許是這蓮花……”
楚辭打斷了他的話,“與蓮花無關,半月以前,我在這兒被人推下了水,險些丟了性命。”
她自言自語地道,那副云淡風輕的表情,卻像是在講述另一個人的故事,“誰知老天待我不薄,讓我來到了這里,似乎想改變什么,卻又好像什么都改變不了。”
見段明月一頭霧水的表情,楚辭便上前一步,如質問一般的語氣問她,“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句話。”
“什么?”段明月問。
“段公子對楚辭可有半分心意?”楚辭問。
這一刻,楚辭明顯察覺到了他眸中的退意,段明月往后退了一步,唯唯諾諾地道,“段某是個普通人,不敢與太子作對。”
楚辭苦笑一句,她從一早開始,似乎就已經有了答案。
比如這個楚大小姐花容月貌,知書達理,與段明月情投意合,段家又為何遲遲不肯提親?
無非是楚明月太優柔寡斷了,倘若他日為了家族利益,段明月所娶之人,必然是國公府受寵的楚苑。
嫡出如何?身后有齊王妃又如何?她與楚苑之間,相差太遠了。
“你今日來,是來同我撇清關系的吧?”楚辭突然說道。
段明月眸中劃過一絲隱忍,他供袖行了個禮,微微低頭道,“若因此事得罪了太子,段家恐迎大難,還請楚小姐能忘了段某,往后……”
“夠了。”楚辭不想再多聽一句,“你滾吧!”
段明月沒再說什么,轉身離去了。
望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楚辭看向了湖面,望著水面倒影中那副嬌美的面容,如釋重負地說一臉一句,“看吧,這個人不值得你托付終生。”
迎面吹來了風,溫柔地拂過臉龐,楚辭抬起了頭,好像知道了自己來到這里的意義。
既然改變不了周圍的環境,那就改變自己。
“我才不要鶴立雞群,我要離開這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