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問你一遍,你與麗妃無仇無怨,究竟是誰害死了朕的麗妃!”
殿內出奇的安靜,楚辭跪在皇帝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是皇后。”
此言一出,就連靜候在旁的公公都嚇得臉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楚辭。
可皇后畢竟是后宮之主,楚辭自然知道空口無憑,單憑這一句話還治不了皇后的罪,于是她從袖中拿出一物。
是一枚紅色的腰佩。
“皇后殿下給了我這個東西,要我事后栽贓太子,自己便能全身而退。”
皇帝的臉色一沉,下令免除楚辭之罪,二話不說便將皇后囚于鳴鳳殿內。楚辭相安無事地出了宮,后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宮門還未打開,元久公公便上前一步,“楚小姐,太子殿下等你多時了。”
“太子?”楚辭挑眉,隨著宮門打開的一瞬間,碰巧看見了一人慵懶地斜靠在馬車上。依舊是色澤暗淡的紫金黑袍,唯獨頭頂多了一根不俗的玉簪。
楚辭移步上前,給他行了一禮。
“見過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找我何事?”楚辭傷還未好,說話時便少了平日里的底氣,往日紅潤的臉頰此刻變成了病態的蒼白。
太子眉頭一蹙,二話不說便拉著她的手上了馬車。
這一幕,碰巧被站在宮門之上的成瑾所見。往日那雙含笑的眼睛里,此刻布滿了殺意。
“去看看,太子到底搞什么鬼!”成瑾吩咐一句,身后一黑衣人便消失了。
馬車速度很快,卻一點也不顛簸,楚辭卻一句話也不敢說,絲毫不知道太子心里到底在盤算著什么。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
“走吧。”太子說完,便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楚辭卻擔心有詐,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簾子,誰知此處竟是一處雅致的別苑。能不動聲色地將馬車開進別苑里,想必這院子與太子關系甚密。
“這兒是靜塵別苑,余下的時日,你便在這兒養傷。”太子冷不防地說了一句,但聽在楚辭的耳朵里,就像是要將她囚禁在此處似的。
楚辭聞言便拒絕了,“我學醫多年,這點小傷就不勞煩殿下了。”
可太子卻走進一步,俯身凝視著她,“可本王所知,楚大小姐深居楚府,習的是琴棋書畫,且楚府三代都是文官,通門上下無一人行醫,你又為何能治天花?”
他靠得很近,明明已是深秋,楚辭卻心虛得額頭上掛滿了汗珠。
“我……”楚辭咬唇,示意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后又道,“我人格分裂不行哦!”
“何為人格分裂?”太子問。
“人格分裂即為解離性身份疾患,或多重人格,為眾多心理疾病中的一種,又稱作多重人格障礙。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人的身體里住著幾個靈魂。”楚辭解釋道。
“哦~”太子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有病?”
“……”楚辭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眼前人倒很符合人格分裂的癥狀。
但讓楚辭好奇的是,讓滿京談之色變的太子殿下,似乎在自己面前并沒有傳聞中那么可恨可怖。
除了說話狠一點,臉色臭一點,好像也沒有傳聞中那么可怕。
“楚辭斗膽一問,你我此前素未相識,且不說你早已打聽過我,便知道我喜歡的段家公子,既然你我之間因一場烏龍而相識,還請殿下手下留情,撤了這樁婚事吧。從此山高水遠,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楚辭說完,便給他跪下了。
這還未嫁去東宮,便經歷了這么多風風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