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放開了虎子和秋水后,側身讓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楚辭隨他離開前,還不忘笑著叮囑清月一句,“別擔心,我沒事。”
可這一走,她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活著回來,不連累被人,不辜負自己,也不算白來這一遭。
黑衣人蒙住了她的眼,先是上了一輛馬車后,再后來被人扶著走了一段時間的路。耳邊的聲音逐漸從安靜變得聒噪,有人上來綁住了她的手腳,下一秒,楚辭便似物件兒一般被人從后一推,丟進了一間光線漸暗的屋子。
她沒有站穩,觸不及防地迎面摔在了地上。
這屋子里沒人,楚辭小心翼翼地左右翻滾,估摸著房間的格局,似乎是一間臥室。
門口逐漸有了腳步聲,楚辭盡力靠在墻上,絲毫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咯吱一聲,門被人從外推開,伴著一聲勝券在握地笑意。
來人腳步輕盈,雖然楚辭見慣了大場面,可在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心還是握了一把的汗,上下唇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那人的手接觸楚辭的臉頰時,她下意識地往后退縮,來人順勢解開了蒙住她雙眼的罩布。
楚辭睜眼,便看見了正注視著自己的成瑾。
“楚姑娘花容月貌,看得本王都憐香惜玉得很,只可惜這副美貌下,藏著這么惡毒的心思,害我母后如此下場。”成瑾彎眼一笑,勾起了她的下巴,“本王給你挑了幾個醪糟大漢,你們玩夠了之后,本王再親自送你去太子府。”
楚辭被他這番話嚇得臉上血色褪了個干凈,由此顯得越發楚楚可憐,倒讓成瑾都忍不住摩挲著她的下巴,眸中曖昧漸生。
楚辭別開眼去,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敢……”楚辭道。
成瑾聞言,便拍了拍手。
門外走進來五個大漢,一色的身高八斗,面露壞笑。
成瑾放開了她,起身拍了拍手,語氣淡淡地道,“動手吧。”
待他離開后,五個大漢便摩挲著手走向楚辭,似饑餓已久的惡狼遇見了肉質鮮嫩的小白兔似的表情看著她,其中一人道,“這等貨色,可比迎春樓的頭牌美多了。”
“各位哥哥,要不……我先來?”一個長得很油地灰衣男人摩挲著手,一臉躍躍欲試地表情。
“你們動手吧。”楚辭大喊一聲,一副魚死網破地表情,雙眼因憤怒而逐漸充血,整個人像一朵長在懸崖上的玫瑰,美得叫人不敢接近。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以往若是遇到這種情形,姑娘們便都是喊破了嗓子也沒人應,可這個女子非但半分懼意,反而讓他們動手?
有詐?
“你……你想搞什么鬼?”方才說話的灰衣男人道。
“前些時日,陛下要我出去治疫病,故而不幸染了天花,這天花之癥,非我不能醫,一旦染上,全身潰爛而死。”楚辭道。
“什……什么!”另一個男人蹙眉,倒覺得十分意外。
這為了一個女人,不至于把一條命搭進去。
可灰衣男子卻道,“你……你不會是嚇唬俺們的吧!”
“我這手臂上,有一大片因染上天花病毒而發作的爛瘡,這位公子若不相信,過來瞧瞧不就知道了?”楚辭淡然一笑。
那人果真朝楚辭走過去了,好在楚辭在入學軍訓時學過幾招,就在男人彎腰之際,楚辭雙手猛地朝上,緊緊地勒住了灰衣男子的脖子。
“女……女俠……饒命!”男子被她勒得漲紅了臉,跪在了楚辭的身前,不停地求饒著。
“要么放我走,要么一起死。”楚辭看向余下幾人,“你們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