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放手一搏,贏了便鳳儀天下,成為真正地太后。
輸了,卻也能保住一條性命,無非是沒了鳳冠華袍,倘若他日成瑾真能絆倒太子稱帝,她便依舊風光不減。皇帝草草了結此事,卻讓滿京大臣憤憤不平,其中不乏以蘇太傅為首的太子一黨。
是夜,楚辭輾轉難眠,索性便坐在了院兒里頭,千盼萬盼著白辭的出現。
可這兒是國公府女院,白辭一個男子,若是被楚苑知曉了,定要大做一番文章。
但自從給成瑾做偽證伊始,楚辭便追悔莫及。不過成瑾答應她一個條件,許諾在皇后離宮那日報答她。
算一算,明日便是皇后離宮守陵的日子了。
“小姐還在憂心醫館的事呢?”清月步伐輕慢地走來,將手中大衣披在了她的肩頭。
“沒有。”楚辭答。
“再過幾日,便是小姐與太子的大婚之日了……”清月說完,楚辭才想起這么一回事。“不知小姐是何打算?”清月又補充了一句。
“既來之,則安之。”楚辭語氣淡淡地說。
次日,按照約定,楚辭一早便等候在西城門之下。沒過多久,便等到了浩浩湯湯的一行人。
皇后坐在馬車上,雖身著素衣,渾身上下卻還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楚辭看見她后,微笑著行一個點頭禮,皇后卻別過了臉去,不再看她。
“說吧,什么條件?”成瑾對她的態度有所好轉,倒并沒有讓楚辭感到奇怪。
為皇后作偽證一事,既讓陛下從輕處罰了皇后,也讓太子對這個即將入東宮的太子妃心生嫌隙,如此一石二鳥之妙計,實在是高。
“給我一幅你的畫像。”楚辭面無表情地說。
可成瑾卻一副奇怪地眼神打量著她,獨眼里多出一絲曖昧來,“怎么,看上本王了?”
我可不喜歡獨眼龍。楚辭心道一句,但為了找到那幅古畫,楚辭還是禮貌地對他說,“我要的無非是一幅畫像,又不是金山銀山,四殿下反悔了?”
“若是你開口,金山銀山,本王也舍得給你。”成瑾朝他一笑,轉而看向了身旁人,吩咐一句,“黃山,把楚姑娘要的東西,親自送到國公府去。”
“是。”叫做黃山的近侍拱手道,又略帶狐疑地看了一眼楚辭。
打道回府的時候,索要四殿下畫像一事,竟在京城傳開了。此事算得上只有楚辭與成瑾知曉,不用想便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想必還是故意為之。
這下算是完了。
索要男子畫像,不就和當初寫情書一個意思嘛。便是長了十張嘴,也洗清不了自己朝三暮四的嫌疑。
四殿下近侍黃山親自將畫像送到了府上,楚國公臉色陰沉,一副快被她給活活氣死的樣子,楚辭拿了畫像,便往自己院兒趕。
誰曾想半路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楚苑帶著兩個媽媽攔住了楚辭的去路。
“怎么?二小姐這是要殺人滅口?”楚辭挑眉,不甘示弱。
楚苑嗤笑一聲,朝她走近一步,用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瞧著她道,“姐姐朝三暮四,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與太子和四殿下拉扯不清,傳出去咱們楚國公府的臉面怕是要被你給丟盡了!”
“妹妹不也好本事,與皇后聯手算我一計?”楚辭睥睨著她,二人勢必要用眼神殺得你死我活。
楚苑眸中一驚,竟不知她這么聰明。不過此事已經過去,宮里就算再追查什么,也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了,由此,她便更加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