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伏羲?”
沈歸點頭。
伏羲出世的事情鯤鵬肯定是知道的,而伏羲剛出世,他就來到了北冥,以他和女媧之間的關系,鯤鵬猜到他的目的并不奇怪。
“為妖族伏羲,還是人族伏羲?”
沈歸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伏羲就是伏羲。”
鯤鵬瞇了瞇眼睛:“你是以天帝的身份和本妖師說話,還是以妖帝的身份和本妖師說話?”
沈歸頓了頓,答道:“我就是我。”
“但我是妖師。”
鯤鵬語義慷鏘:“妖族師。”
“如果你是天帝,那伏羲為人還是為妖,的確沒什么區別,伏羲只是伏羲。可你若是妖帝,便應該為妖族考慮。妖族伏羲與人族伏羲,如何能一樣?”
輕嘆一口氣,鯤鵬繼續道:“其實,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天庭找你,但是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看著鯤鵬失望的神情,沈歸淡淡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和帝俊不一樣。我無意要爭什么,也不想算計什么,因為那樣太累。只要別人不主動來招惹我,我一般不會去針對誰。否則,巫妖大戰也不會是帝俊與巫族爭鋒。”
鯤鵬沒有反駁。
因為沈歸的確有說這種話的資格。
如果當初沈歸要爭的話,那么妖帝之位到底屬于誰,還真不好說。
甚至,就算沈歸不爭,當初北冥妖君的名頭,也未必就真比妖帝差了。
“當我我做妖君時是這樣,現在做天帝,我還是我。”沈歸淡淡道:“既然現在妖族奉我為主,那就應該明白,我不會讓妖族為他人所欺,但也不會帶他們去爭什么。妖族人族,各自發展,互通有無,不是挺好的嗎?妖師可以看看北俱蘆洲,放眼洪荒,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哪個地方能比北俱蘆洲發展的更好的呢?”
鯤鵬無言以對。
的確,北俱蘆洲的妖族,在妖族天庭與巫族兩敗俱傷之后,是當之無愧的洪荒妖族之首。
同樣,北俱蘆洲的人族,因為在沈歸的庇護下和北俱蘆洲的妖族和平相處,從未經受過什么大災大劫,同樣也是五大部洲的人族里面發展的最好的。
然而,這并不代表他就能認可沈歸的觀點。
如果妖族有能力獨自立于洪荒眾生之巔,那又為什么要和人族分享這一切呢?
“巫妖大戰的血的教訓,還不夠嗎?”沈歸淡淡道。
“兩族相爭,從來都不會有什么勝者,只會兩敗俱傷。”
鯤鵬沉默半響,最后只說了三個字:“道不同。”
“道不同。”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沈歸輕嘆:“的確,道不同。既然如此,妖師打算如何呢?”
深呼一口氣,鯤鵬一掃之前的凝重。
他平靜的看著沈歸,淡淡道:“既然道不同,那么妖族之間說服彼此的方式就只有一個。”
沈歸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本來想嘗試著說服鯤鵬,可是最后,還是要打一架嗎?
沈歸沒有再說什么,因為他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身形微動,兩人同時出現在了北海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