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朝歌城中,他就如無根浮萍,如果子受要動他,那么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但是現在出了朝歌,就算子受再想動他,驛站中他帶來的這些侍衛也能拼死把他護送回西岐。
驛站中,聽到馬車的聲音,留守在驛站里的散宜生和南宮適連忙迎了出來。
看著從馬車里下來的姬昌,散宜生當即走了上去問道:“侯爺,不知此行如何?”
姬昌擺了擺手,淡淡道:“進去再說。”
見狀,散宜生和南宮適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不解。
侯爺的心情,貌似有些不太好?
三人進了驛站,分主次落座。
“你們都先下去吧。”
看了一眼邊上的侍者,姬昌淡淡道。
“是,侯爺。”
侍者們應了一聲,紛紛走了出去。
起身跟在侍者后面把門關上,散宜生這才開口問道:“侯爺,此番侯爺去覲見大王,莫非是發生了什么?”
微微點了點頭,姬昌長嘆道:“之前世人皆傳,當今大王有勇無謀,好色無度,不如先帝遠矣,就連我西岐上下也都覺得如此,然而本侯此番覲見,所見所聞卻與世人所言大相徑庭,果然世人之言不能輕信啊!”
姬昌的話讓散宜生和南宮適均是有些動容。
作為姬昌的心腹,他們自然是知道西岐表面上雖然是大商的臣子,但實際上卻無時無刻不想著將大商取而代之。
之前帝乙駕崩,子受繼位,許多人都覺得西岐的機會來了,但是聽姬昌此言貌似并非如此。
不過他們還是有些疑惑。
當今大王再怎么樣,難道還能比得過先帝嗎?
散宜生和南宮適眼中的疑惑自然瞞不過姬昌眼睛。
他搖了搖頭,問道:“在你們心中,你們覺得先帝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沉吟片刻,散宜生道:“雖然是敵人,但是不得不說,先帝的確是一位有道仁君。”
“仁君?”聽到散宜生這么說,姬昌突然笑了。
“侯爺為何發笑?”散宜生皺了皺眉,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他說錯了嗎?
姬昌搖了搖頭,嘆道:“你們兩個雖然是本侯身邊的老人,然而卻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子羨登基的時候,整個大商正處于最危險的時候。本侯當時雖然是他最大的敵人,但是他的敵人卻遠遠不止本侯一個。當時的天下諸侯,超過九成都脫離了大商的掌控。你們覺得,依靠所謂的仁德,子羨他能鎮壓所有不臣,穩住大商的江山嗎?”
“當初的子羨,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君啊!”
“順者昌,逆者亡。他是硬生生的殺得天下諸侯膽寒,殺到沒有人敢違逆他的命令,才穩住了大商的江山!”
“后來的子羨,雖然成了你們口中的仁君,但是在本侯看來,他卻是失了最初的銳氣,也沒了最初的威脅。”
“如果是一開始的他,就算是拼著兩敗俱傷,也絕不會留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