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蕓繼續往樹林里面走,她一邊尋著血腥味走,一邊眼看四方,不放過任何可能生長出野菌菇的地方。
越往里面走血氣越濃,安蕓有些不安。
在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尸體時,她嚇得手一松,籃子掉了下來,半籃子的菌菇滾落在泥濘的地上。
安蕓蒼白著小臉,感覺呼吸有些紊亂。
這個世界與她的想象有些匪夷所思。
她慢慢抬起腳,緩緩的移步至尸體旁,一個個的探鼻息,看看還有沒有得救。
因著下雨的緣故,地面上的鮮血混著雨水滲進泥土里,紅紅的看著嚇人。
她一路探過去,黑衣人無一人存活,安蕓顫著小腳,挪向最后一個人。
在看清最后一個人時,安蕓沒那么害怕了。
裴景琰長著一張光潔白皙的臉龐,他棱角分明,鼻子高挺,薄唇緊抿,帶著幾分冷峻,完美的下顎線隱隱約約讓人心動。
安蕓為他的容顏所窒,小心臟莫名其妙的砰砰亂躥。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右手指,輕輕的放在他鼻前,微弱的氣息熱熱的吹在她手指上,安蕓整個身子一哆嗦,趕忙將手指抽回來。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活的,還能救。”
眼看天空不作美,烏云們聚眾下雨,加之害怕裴景琰的傷口在雨中感染擴大致使生命垂危,安蕓不得不找個避雨的地方拖著裴景琰走。
沒錯,就是拖著走。
以安蕓的力氣,背是背不動的,只能拖著他走,看著裴景琰痛苦的皺眉,安蕓于心不忍又別無他法。
好不容易將他拖到一個躲雨的石洞,安蕓這才敢坐下歇歇,果不其然,外面的雨又密密綿綿的下了起來。
安蕓仔細檢查裴景琰的傷口,發現里面還在流血,傷口也有逐漸潰爛的趨勢。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安蕓在洞口里面找到一些干柴生火,被雨水浸泡了一夜的裴景琰渾身濕透,如果不用火祛祛寒,恐怕會發熱難挨。
安蕓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裴景琰,最后決定冒著細雨去外面給他尋摘止血草。
止血草是安逸教她認識的,所以她不會弄錯。
再次跑回來,安蕓渾身濕透,雨水順著頭發滴落,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雨珠。
她沒有時間顧及自己,想著的是將她兩只手上的止血草弄碎敷在裴景琰的傷口上。
裴景琰的傷口正對著左胸,安蕓有些羞澀,但一想她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還害羞個毛線球啊,手下動作便一點都不客氣。
“撕拉”一聲
安蕓用足力道撕開裴景琰傷口處的衣料將傷口敞開,同時也將自己的衣裙下擺扯出一塊給他包扎用的布料。
又用嘴將咬碎了的止血草敷在他的傷口處包扎好,還貼心的將他那張冷峻絕美的臉擦拭干凈。
“水”
水?
安蕓走出洞口摘了一片大葉子裝了些雨水到回去送入裴景琰口中,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裴景琰終于不喊“水”了。
安蕓在靠墻的一邊坐下,左手支著下巴,眼睛看著昏睡中的裴景琰,看著看著她有些入神,那完美的下顎線簡直了,她的芳心被虜獲滿滿。
安蕓心里想,如果他生活在二十一世紀,應該會有很多為他瘋狂的花癡粉吧。
想著想著她的小腦袋往墻上一靠,眼一閉,支著下巴的小手一耷拉,安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