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件事必然會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如何處理必會成為一個令人頭疼的麻煩事。
但這樣的事情,處理起來很難嗎?
秉公執法,僅此而已!
然而,高瓊所部那一群人卻沒有一個站起來的。
他們自認為是罪人。
那么……
“王大官,你去捉拿他,他若敢反抗,”趙德芳猛一揮劍,“我將他就地正法!”
王繼勛暴怒如狂,竟轉身飛奔試圖離開。
嗖——
鐵劍擦著王繼勛的脖子飛過去,正扎進青石板之間的縫隙,距離王繼勛不過三五步,待他正要越過時,只聽趙德芳在后面冷冷地道:“有罪而不伏法、于大內奪路而逃,該定什么罪?”
宋延渥大聲說道:“當腰斬!”
“憑此一罪,可殺之矣!”趙德芳喝道,“吹號角,叫大內并左右監門率一起捉拿王繼勛。”
趙德昭大驚失色,脫口呵斥道:“圣人云……”
“圣人還云‘孝悌之義’立身根本,若開平公所言屬實,王繼勛既傷先皇后之賢明,又折王氏一門之忠義,再傷天子圣賢,實乃動搖國本之逆賊,人人可得而誅之。”趙德芳厲聲喝道,“爹爹立國才不過數年之久,你我乃是人子,自該為趙氏某,為大宋謀,你還不動手,難道讓高瓊戴罪立功嗎?”
趙德昭目瞪口呆。
不是你惹的事嗎?
為何要二哥去抓人啊?
“我還這么小,二哥要我身處險境嗎?那好。”趙德芳赤手空拳沖了上去。
趙德昭氣得險些倒栽在大內門口。
好話都被你說了,得罪人都叫二哥去?
“二皇子,此乃國家大事,豈可袖手不理?”宋延渥低聲提醒。
趙德昭尚未來得及說話,那綠裙少女喝阻道:“二哥,人家是德芳的舅舅,與咱們可沒有干系!”
趙德昭左右束手無策,只好叫苦道:“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他卻不知,王繼恩心中已完全將他排除在可以榮登大寶的備選名單之外了。
幼稚如二皇子,也相當儲君?
“奴婢在此,豈容外人傷了四皇子!”王繼恩拂塵一掃大步上前,只幾個追趕便搶在趙德芳前頭,然而,王繼勛此時已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呆呆看著那鐵劍許久,猛然回過頭,瞪著趙德芳叫道,“四哥兒,你連個體己人都不需要了?”
體己人?就你?
趙德芳深深吸了一口氣,拂袖道:“你是我舅父,就算你十惡不赦那也是我舅父,改不了。但你為非作歹,一旦查實后,那是既傷我娘親的賢明之名,又傷我爹爹的圣明之名,更傷我大宋一統天下之本的行徑,我豈能因私廢公?”
他眼睛一轉說道:“二哥,你帶著他去見爹爹,我要隨開平公去辦些事情,晚上家宴時,我自會為今日沖撞你的事情陪酒道歉。”
趙德昭默然無語。
那三個少女卻齊聲喝道:“四哥兒,你眼里還有長幼尊卑嗎?”
你們瘋了嗎?
“大娘子,二娘子,三娘子,聽奴婢一句勸,還是快點去見官家,莫要在這冷著。”王繼恩站在王繼勛不遠處戒備著,一邊回頭勸說道。
那三個少女倒是對王繼恩頗有些尊重,聞言哼哼幾聲再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