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九龍杯也落入趙德芳之手。
這廝一轉身,雙手托著兩份兒厚禮獻給他爹。
他是這么說的:“我朝既與契丹國主約定兄弟之義,契丹皇儲的禮物,自然是孝敬長輩的,爹爹可收得。”
趙匡胤伸手取來打開一看,便遞給王繼恩。
趙德芳又道:“這一份薄禮,那是給大宋皇儲的。只如今既沒有確立,也沒有必要在天子春秋鼎盛之時確立,故此,孩兒請爹爹收下,往后確定了,皇儲便寫一封信,感謝感謝契丹皇儲也就是了。”
而后回頭目視史官:“可都記下了?”
史官點頭。
“須這么寫,某年某月某日,契丹皇儲,托蕭思溫之女蕭綽,為大宋皇帝獻九龍杯,為大宋皇儲獻……哦,這個我不認識,你看這寫。而后,紙上空一行,待大宋有了皇儲,你便寫上‘大宋皇儲回契丹皇儲,或者契丹國主薄禮某。’”趙德芳嚴肅地叮囑,“一個字可都不能錯!”
蕭綽愕然,不是,你等會兒!
誰告訴你這是契丹皇儲送給大宋皇儲的?
“不是,我們都這般嚴肅對待了,你還瞪著我干什么?你瞅啥?”趙德芳回頭一瞧登時大怒,“不舍得送了,還是不是你契丹的皇儲送的?不是你皇儲送的,那你還有臉拿出來獻給大宋的皇帝?對等,外交要對等,你該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蕭綽憤怒道:“四皇子欲挑撥我國主與皇子的關系乎?”
“你那么大聲干什么?”趙德芳怒不可遏,“你個子比我高,年齡比我大,你就可以欺負我?”
他回頭招手:“哥,她欺負我,你幫我,打她!”
趙德昭忍俊不禁。
胡鬧!
趙德芳不肯罷休:“先違反了對等的外交原則,又以大欺小,你說契丹也算是一個稍有開化的地方,怎么就出了這么一個傻大姐?你還瞧,有本事待會兒別走,門口見!我哥幫我打你,你還能叫你姐夫來?對了,勞煩問一句,你有哥哥嗎?”
蕭思溫……
扎心了小哥!
“不是,你又等著我干嘛?你姓蕭?蕭駙馬的兒子?”趙德芳瞪著那壯碩的青年怒噴。
另一個青年大步往前跨出。
“難道你也姓蕭?我哥姓趙,幫我那是哥哥幫弟弟,你得先姓蕭,然后才能幫她,規矩你明白不?”趙德芳指指點點,“你不能搞得偌大一個契丹國,連個遵守起碼的規矩的人都沒有啊,此乃我趙家兄弟與蕭家女兒的問題,你們不姓蕭,你站出來作甚?還講不講道理了?打不過趙家兄弟,就拉上什么耶律哥,哦,請問這位小哥,你叫啥?”
那小哥怒道:“某乃韓德讓!”
韓……
德讓?
“那你也不姓蕭啊,你若說是仆,那你是契丹國主的仆人,還是蕭家的仆人?蕭家出使排場這么大還要帶奴才?”趙德芳大為驚訝,“還是你們契丹人會玩兒!”
而后,他便回頭問:“三叔,你幫不幫侄兒?”
趙光義緩緩表態:“陛下乃一國之君,怎可摻和小兒輩打架,三叔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契丹人不講規矩,欺負我侄兒,我這個當三叔的,也只好點八百禁軍,親自下場與他們為難了。”
“什么叫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趙德芳嘆道,“可憐吶,蕭綽啊,這就是沒有兄弟的尷尬局面。”
韓德讓口不擇言:“兄弟多管什么用,還不是……”
“寫上,契丹國主寵臣韓德讓,在大宋境內聲稱,兄弟多了麻煩多,疑似影射契丹國主呢,此事當好讓契丹國主知道一下,”趙德芳搖頭不忍,“多好的國主啊,被自己的奴才都這么詆毀了,卻還不舍得宰了這家伙,契丹國主,厲害了!”
耶律休哥一想,我可不是什么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