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芳不明白這話的意思,蕭綽道:“他本名楊業,弟弟楊重勛,乃你國麟州防御使。”
趙德芳茫然了,他不記得史書上楊家將到底還有哪些。
可演義中楊無敵的兄長可都戰死了啊。
“那這廝又是誰?”趙德芳指著那青年道。
蕭綽目光在他袖子上一瞥,哼地道:“此人等同你的身份。”
北漢太子?
趙德芳只覺著自己對這時代了解的太少了。
那人神情昂然,口中卻喝道:“趙德芳小兒,識得大漢劉繼元么?”
劉繼元?
誰?
趙德芳真的不知道。
蕭綽輕笑道:“劉繼元者本姓何,長兄出為薛釗者;今以劉氏笑楊業,彼楊何曾過汾河。”
這句詩的意思是,劉繼元本名叫何繼元,他有個哥哥是一個叫薛釗的人的兒子,所以,劉繼元的母親改嫁過一次。今天,劉繼元卻嘲笑楊業被北漢國主賜名叫劉繼業,可楊業的母親根本卻沒有過汾河過。
一句話,你劉繼元一個改嫁的女人生的兒子,有什么資格嘲笑劉繼業?
這要是聯系劉繼元的身份,嘲諷的意思就更濃了。
要知道,如今的北漢國主劉均可沒有子嗣,收養了他姐姐的兒子,也就是外甥,這兩個還是同一個母親不同的父親,可見蕭綽的嘴巴有多陰毒。
趙德芳略有些不悅,身為女子取笑一個亂世中改嫁過的女人這不是道德問題。
這是思想問題。
“別這么說,罵人不罵媽,文明你我他,你不應該是那么狹隘的人。”趙德芳批評。
蕭綽還有寫委屈。
看不出我在激怒劉繼元啊,你個二傻子啊。
“好得很,有此一句,也可見契丹待大漢的態度了。”劉繼元勃然大怒,暴喝道,“楊業,還不殺了他們?”
“殺得了么?”蕭綽輕哼一聲,突然抬起手腕。
嘎——
嗖啪——
一支冷箭直奔劉繼元的面門。
趙德芳目瞪口呆,你是機器貓轉世的嗎?
“看什么,記著還我的金刀。”蕭綽稍有些羞怒。
劉繼元沒中招,一支冷箭從窗子外頭飛了進來,正中那袖箭。
“侯霸榮!”蕭綽目光越發冷厲。
這時候,樓下長街之上馬蹄聲亂,一人暴喝道:“大膽毛賊,高懷德再次。”
一彪人馬,約莫三五十個,當先一個,高懷德一襲黑衣,手持一把點鋼槊,坐下一匹青鬃馬,眨眼沖到樓前。
劉繼元一愣,竟叫道:“楊業,你殺了他們,我去攔住高懷德。”
話音剛落,斜剌里又數十人殺出來,第一人坐烏云踏雪馬,背負一根鋼鞭,手中一條點鋼槍,面色剛毅威猛,道:“四皇子勿憂,呼延贊在此!”
趙德芳不但沒有放松,反而越發警惕。
楊無敵是什么人?
能寫進民間故事里的人,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一旦困獸一搏那可真就麻煩了。
當然,他也看得出楊業并不想前來刺殺。
那么,是北漢國主劉均派他們來的?
楊業原本就很遲疑,此刻一見劉繼元竟轉身從樓梯口滾落下去落荒而逃,不由長嘆一聲,手中鋼刀一擺,以馬步姿態,擋住所有人的去路。
“別攔著,讓他去吧。”趙德芳一手扯住長公主,一手拉住越國夫人的裙擺,輕笑道,“我素來仰慕楊無敵的威名,今日念你是推辭不得,且放你回去。”
長公主怒道:“這是在放虎歸山!”
作為大宋的長公主她太清楚這人對大宋朝的威脅了,可以說,那就是大軍北伐的一道十分重要的長城。
既然來了那就趁機滅了他。
可這小子竟說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