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綽不但不是個瘋子,而且是一個極其精明的謀士。
“別的我也不知道,但那人至少與我主有一些關聯,”蕭綽冷淡道,“你是沒打聽,南國不少人都知道契丹遠攔子名震天下,但契丹還有一支情報部隊,是從太祖開始一支掌握在國主手中的,如今這支部隊在干什么,在哪里,由什么人組成,我們都不知道。我昨晚打探了一番得到了一個情報,太宗朝進入中原的大軍,有一部分留了下來,有一部分潛入了南國的大內之中,這些事,你們估計也都知道,故此我告訴你也無妨。”
趙德芳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后完全明白了。
蕭綽這是在算計契丹國主啊,記得她丈夫是個病秧子,原以為是她當上了遼國的太后之后才主持國事的,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已經參與到這些事情里去了。
“不錯,你肯定看懂了,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們國主若是還能把手伸到我們這些外臣的出使的國家來,我們擁護的人恐怕即將失去所有的機會。”蕭綽道,“我不喜歡被動防御,坐等老國主晏駕,那不是我的風格。”
趙德芳擺手:“我沒有理由幫助你,也沒有能力幫你,這些事,我會想辦法調查的,至于你想要達到的……你的目的應該是讓我們盡快掃除你們老皇帝的人對吧?”趙德芳稍稍思索了片刻,冷笑道,“那你是把我當二傻子了,你們在京師的活動,最起碼我們還是比較掌握的,但你們的消息很靈通,這些消息從何而來?還不是你們掌握的什么潛伏的人員傳給你們的。你這是棄卒保車,不,你這是借著我們的刀子干掉你們的政敵的人,順便給你們的人騰出位置。”
蕭綽不反駁但也沒有承認過。
“我只是探病。”她頓了頓才說,“而且,我們也快回去了。”
想多了。
“這個時候就算讓你們離開,你們也不敢離開。若不然,路上殺了你們,真正的兇手反倒能栽贓給你們,我不信你想不到這一點。”趙德芳斥責,“你號稱真心來看望,實則滿肚子陰謀伎倆,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做到只覺著你最聰明別人都是傻子的?”
蕭綽勃然大怒。
那是一種被戳穿的惱羞成怒。
“你要敢在我這找死,門外那么多軍卒,你信不信真弄死你?”趙德芳瞪眼,“你以為你有多高貴,你出的計謀別人就不能看破并且反制?你這種奴隸主高高在上的思想,我看你是缺乏物理教育,缺乏你家世世代代被掛在電線桿子上,所以才造成了你這種老娘想出來的辦法你就只能執行,你只能當我的狗,不允許你反抗,不允許你有腦子的想法,你是不是太不是人了?我說破你的心思怎么了?你瞪什么眼睛?”
蕭綽目瞪口呆。
“你就是欠缺勞動人民的毒打,像你這種人,你既不如我們中原漢人允許別人厲害,自己卻要更厲害的廣大胸懷,你也沒有俯下身參加勞動,和你們草原的勞動人民站在一起形成共同價值觀的能耐,一天覺著自己高高在上說什么干什么都必須絕對不出錯兒,你以為你誰啊?”趙德芳斥責,“一肚子花花腸子,把自己當一個貨物,反抗的想法想都不敢想,你說你活人有什么用?剛愎粗暴自以為是之人,哪來的信心在我這只要好處不想負擔的?我又不是你爹,沒義務慣著你的小毛病。”
蕭綽起身拂袖而去。
趙德芳,我要不報復你我就是個棒……
咦?
他說什么了?
趕回去的話路上……
蕭綽心里頓時一怔。
好聰明的小子,他已經在考慮讓誰背著口鍋更合適了。
不錯,這個時候誰亂動誰就得背密謀刺殺大宋皇嫡子的罪名。
但這不是趙德芳的覺悟,他只是那么嚇唬蕭綽,可蕭綽立馬想到了解決這事的第二好的辦法。
找個人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