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三娘子到底還是個不和小孩子胡鬧的美人兒,不像蕭綽那個動不動揮著爪子的小丫頭!
趙德芳心中感嘆一聲,只好跳上椅子,兩只腳晃悠著,道:“請進來說吧。”
白衣士子帶著兩個同伴,進門前先整理了一番衣衫,進門又躬身一揖,朗聲道:“四皇子,我等唯一個最大的擔憂,便是泄密。”
“嗯,我跟我爹說下,派天子親軍,當天出題,當天押運到考場。”趙德芳不認為這是什么問題。
越國夫人妙目一閃,忽的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個梨花般梨渦淺笑。
趙小四啊趙小四,你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呀!
趙德芳不知怎么的,就瞪了一眼過來。
你那男人要是個成器的,用得著我趙小四這么辛辛苦苦出力不討好么。
“善!”白衣士子又問道,“次要一個擔憂,縱然糊名制,然王公貴族,達官顯要們若想作弊,簡直輕而易舉,在試卷上做標記,筆跡,乃至于聞風,一體為座師所知,如何破解之?”
“這有何難,找一批人,以規定的字體謄寫好,而后才送到監考官的面前,責任到人,水能作弊?縱然有人敢,查起來也很容易的,”趙德芳笑道,“若是這點擔憂,諸君可安心應試不必疑慮。”
三個士子眼睛放光了。
這可真是個好辦法!
可怎么保證?
“殿下,若果真如此,則盡善盡美,然……”又一個士子上前半步拱手要請教。
趙德芳嘆道:“你們這些人吶,總是有這個問題那個問題,豈不知,糊名制一旦落實下來,最得利的便是寂寂無名的士子,是寒門士子,是你們這樣的有才學不怕競爭的士子。若你們都反對,那你們反對的恐怕就不是公平,而是不公平得利卻輪不到你們,那可就是,其心可誅!”
三位士子大驚,白衣士子當即請罪道:“是我等冒失,四殿下此法大善,的確比原來的制度好了百倍千倍乃至于萬倍,我等無話再說。”
“這就對了,諸君是才子,當在發展中解決問題,解決問題促進發展,若裹足不前,談何遠邁漢唐,大宋雄風?諸君且不必先宣揚出去,此事我須向官家稟報,是準不準,那是官家金口玉定之音,何況我只是個小孩子,不懂那么多彎彎繞,我爹可是猛……可是大宋官家,五代以來第一英雄,他必有高見,”趙德芳眼珠一轉,“不過,我也不懂你們應試的規則,諸君,何不留下名字,我爹若召見,我只請你們去覲見,當面提當面問,豈不妙哉?”
士子們俱各大喜,那白衣士子連忙眼巴巴看著陳氏,求一張紙一支筆可乎?
“這就對了,我爹是皇帝,我一個小孩懂什么大事,你們得去問他。”趙德芳晃悠晃悠小短腿兒,沖越國夫人挑挑眉頭,“美……三嬸娘,咱們準備去見魏王老爺子罷,我可想他了!”
越國夫人心中疑惑,她總覺著這廝至少又在科舉制度上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