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王石用手拉下電燈開關的紅繩,白熾燈發出昏暗的光,還算把幾十平米的室內照亮。
有插座,卻沒有風扇,里面悶熱得讓王石快要發瘋。
“受不了了”王石躺在床上,不久全身是汗,躺在席子上面,席子是燙的,如炙鍋般,粘著皮膚。
在紡織廠修了一天半的車,發動機大修,特別是老解放這樣的老舊發動機,機體汽缸蓋都是鑄鐵,那可是個體力活,不像后世的轎車發動機不但體積小,而且都是全鋁的機體,不但小而且輕。
這一天半下來,也是累得很,好像沒有這么勞動過了。
王石在前世自從自己當了老板后,很少自己動手了,一些棘手的汽車故障最多是自己診斷排除故障,接下來的活自然有機修師傅來。
“上帝呀,請賜我一臺空調吧,風扇也行呀。”王石在心里吶喊,在悶熱的灸烤之中暈暈睡去。
“當當,當!石頭,開門呀,這么早把門關這么死干嗎,你小子不會在里面干什么壞事吧?”雷子一邊用手用力地敲打著木門一邊扯著嗓子說道。
“干嗎呢,大半夜的,你不用睡覺也還要擾人清夢呀,這是犯罪,你知道嗎!”正在熟睡中的王石被雷子這么一吵,非常不悅地說道,睜開了眼睛沒有起來。
雷子等了一會沒見門打開,“開門呀,什么大半夜,現在才八點多呢,開門!”
“來了,來了。”暈暈乎乎的王石下來把門打開,“說吧,什么事,要是沒有事,你死定了。”王石轉身往回走。
“大半夜不睡覺,說,到底什么事,你小子不會打架或是在外面搞不正當男女關系被黃伯伯給趕出來到我這里避難的吧?”
“嘁,我不打架已經好多年了。”雷子打量了一下四周,“想帶你去參加個舞會的認識幾個哥們的。”
“走吧,你不是說去參加舞會嗎?”有道是多個朋友多條路,自己是個外來戶,出去認識多幾個朋友也是好的,年輕人問題宅在家里也不是個事,要活得陽光一點。
“走吧,帶你見見幾位哥們,還有一些女知青。”雷子有些不情愿地起身,依依不舍地跟在王石后面走出了宿舍。
說是舞會,并沒有舞廳,是幾個青年人聚在一起,架幾個彩燈,一個不知道從哪借來的錄音機放著被禁的歌曲。
這是一個隱秘的角落,兩人來時,已經有四五個人在那里了,都是穿著時正最流行的橄欖綠,頭載綠帽。
“呃……現在最流行這顏色的帽子?”王石看著幾個青年哥們個個頭頂綠帽,有些震住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呀,這是軍帽,現在最流行這個,這可不容易搞到的。”
“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錄音機里播放著鄧麗君的歌曲,聲音不是很大,勉強可以讓室內的人聽到。
三個男青年看見兩人進來了,高興地迎了上來。
還有兩位女青年,顯得有些靦腆,看著兩人點點頭,然后坐在那里。
“雷哥,沒想到你能來,真是太高興了,嘿嘿。”一個看起來體格比雷子還粗壯的青年看著雷子激動地說道。
雷子把三個介紹給王石。
粗壯的哥們叫林政唐,其他兩個分別是陳子星跟張太強,三個都是廠外的人,以前跟雷子當知青時同在一個大隊,交情很深,現在回城都沒有找到工作,雷子是四人中先找到工作的。
雷子是幾個人中有工作的人,用現在的話說是“工作人”,雖然是臨時工,不過可以轉正的。
雷子看到兄弟們困難,今天難得花了三毛五買了一包大門前香煙分給兄弟們。
“雷哥威武,大門前,這可是帶慮嘴的,難得。”林政唐激動地接過香煙驚喜地拿在鼻子上一聞。
“這是我兄弟,王石,我們廠正式工,我跟哥們幾個說,我兄弟修車可是一流,屬于這個。”雷子說著豎直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