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我先去挑水,等我把水缸裝滿,再過來跟你聊天,奶奶。”王石一看天色也不早,還有個把鐘頭就會放工了。
“哪有男人挑水的,你不是有小花嗎,讓她挑,反正遲早是挑,早一點又有何妨。”老人有些不舍想讓王石再聊久一些。
“嘿嘿,再說吧。”
晚上,家人放工回家,母親看到王石煮了一鍋的白米飯,責怪王石哪有這樣過日子的。
二弟王建軍還好點,表現很平靜,三弟王建黨跟小妹王麗君則像是過了年似的。
“開飯嘍!”一張寬半米長一米半的餐桌上,王石把飯菜端了上來,“父親怎么呢?”王石看不見父親的身影問道。
“父親哪有這么快,要晚些,我們三隊社員要登公分,父親作為大隊長,沒有這么快回家的。”小妹王麗君說道。
原來父親是公社三隊的大隊長,社員們每天勞動回來后會登記一天的公分,每個人手里都有一個小冊子,由大隊長親自簽名,到收獲的季節根據收獲的糧食計算出今天一個公分值多少糧食,然后發到各家手中。
在公社那邊,父親看到社員們都登記完了,擺擺手,說道:“今天就到這里吧,大家都累了一天的,總結會就不開了,大家都辛苦,早點睡。”說完,敲敲手里的煙竿站了起來。
“五叔今天不說兩句嗎,這不是您的作風呀。”
“就是,我們不困,說說吧,不說幾句大家伙有點不適應。”
“就是。”
大家也知道今天王石回來事了很多好吃的,而照往常,作為大隊長的父親不說上十幾二十分鐘那是不散會的。
“哼,走了,回去喝酒。”父親也知道大伙故意的,哼了一聲,走了。
王石走出了家門,向三隊的公社走去,半路上遇到了父親,父子兩人向家走去。
回到家里,天色已經暗了起來,“唉,早知道在縣城里買個家用電器就好了。”一路是黑燈瞎火的,看不清道路,可是父親卻是如履平地似的,一路不害怕踩到牛屎什么的。
“母親干嗎呢?”回到家里,除了餐桌上有一盞煤油燈外,其他地方漆黑一片,而母親正在離門口不遠處的地方坐著小板凳洗著什么。
“我幫你洗洗鞋子。”母親手里沒有停,水聲嘩嘩地傳來,“真是的,鞋子這么臟回來也不懂自己洗一下,真不知道你在北京是怎么生活的。”
洗鞋子?
王石皺著眉頭一想,心里大叫一聲不好,自己的皮鞋!
“哎呦喂,我的好母親,這是皮鞋,不用洗的。”王石快步來到母親跟前一把從母親手里搶過皮鞋,“母親,你知道嗎,我穿上一年都不夠你這么一下壞得還快。”這黑色的大頭皮鞋可是回來時候在北京花了四十塊錢在供銷社買的,自己沒穿多久,結果母親來這么一下。
你當是膠鞋呢,用水嘩嘩地洗。
“啊?這……這可怎么辦?”母親聽到王石的話,擦擦手站了起來。
“哼,不知道的東西要問,不要動不動就用來洗,皮鞋不像膠鞋,你這么一洗,本來還可以再穿一年,現在最多可以穿兩個月,哼。”父親是見過世面的人,看著一眼母親,“吃飯。”然后坐在桌子正中間。
“母親,沒事的,明天曬曬就好了。”王石見到母親還在責怪自己,安慰說道。
父親坐在那里接著說道:“皮鞋是用皮鞋油來擦的,不是用來洗的,知道嗎,沒見過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