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冉不敢再待在原地，撥開人群，沖到前門。
她看見那些學生們緩緩轉動腦袋，身子卻保持不動，就這樣180度旋轉了一圈。
他們露出僵硬的笑。
木冉想打開前門，卻看見了帶著焦黃的門旁墻壁上貼著的課表。
課表上，每隔幾行就會有一個黑團。
明顯是被人涂抹的。
她回憶之前在學生桌上看見的課表，有什么在腦海一閃而過。
環顧一圈后，她拿出了扳手。
“看來你們都是些不乖的孩子啊。”木冉感慨，“我來幫你教訓一下他們吧！”
“不對，你已經教訓了他們了，我來幫你讓他們消失吧，這樣一天天對著他們，和他們糾纏不清，也很困擾吧！”
說完，木冉開始大開殺戒。
在進行清理的過程中，木冉似乎看見一道身著白色長裙的身影時不時閃過。
當最后一個學生也躺倒在地后，講臺上出現一個白衣女人。
女人一看就是那種乖巧長大的乖寶寶，黑色長發，鹿般的雙眸。
“謝謝你，你想要我怎么報答你呢？”女人是用飄的，一點點靠近木冉。
木冉淡然一笑，搖了搖頭。
“我什么的不需要，只需要……”
扳手削掉了女人的腦袋。
“你的命。”
滾落在地的腦袋并沒有失去生命體征，眨巴著眼，帶著不解望向木冉。
“為什么？”
木冉把扳手往一旁的學生尸體上擦了擦，慢條斯理說道：“你確實可憐，但這不能成為你害死了這么多學生的理由。”
“我害死了他們？”
腦袋像是沒聽懂木冉在說什么。
“別裝了，你放火燒了這間教室，連同你自己了。”木冉點明事實。
“我們確實都是被燒死的，但你為什么要說是我燒的？”
女人還在裝傻。
“所有人都是一身焦黃，唯有你的顏色不一樣，因為你真正的死因不是被燒。”
這點木冉是猜的，因為所有人的衣服都帶著黃，甚至還有隱隱的燒灼氣息，唯有這個老師，一身白裙，輕飄飄的。
“哈哈哈！沒想到死后還有人來為他們打抱不平，那我呢？”女人撕開了偽裝。
“我一畢業就來到這個班，和他們相處這半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半年。”
“老師就活該被學生欺負？”
“老師就要忍氣吞聲，就因為他們年紀小？”
“憑什么？！”
“你現在來打抱不平，那當時的我又有誰來為我打抱不平呢？”
“在我被他們冷暴力的時候，在他們集體逃我課的時候，在他們偷拍我裙底并發布到一些不正當網站的時候……”
女人有幾分哽咽。
“那時候，你們這樣的人在哪兒！！”
木冉倒是不清楚這之間有那么多事情，但這么多條人命就這樣被剝奪，怎樣的理由都不能成為理由。
她長嘆一聲，“你沒有找人幫忙嗎？”
“幫忙？”女人冷笑，“你都是這種態度，在當時，你覺得別人會怎么幫我？”
“‘你是成年人了’，‘他們還是孩子’，除了這種敷衍的話，還能有什么好話？”
“受害者有罪，我除了能自己想辦法，還能指著誰幫我？”
伴隨女人情緒的激動，她身上的長裙顏色開始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