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懷疑剛才那個石玉海?他可是負責安保部門的,他要是……”
“如果時間充裕,我肯定要跟他好好聊聊,但是這起案子沒有時間!肯定有安保的人參與了,但應該不是他,縣官不如現管。再說,這個石玉海身上有一股軍人的氣質,就是很剛毅,應該是退伍的,找他合作,哼!怕是沒說動反而暴露了!這還說明啥?說明內鬼的身份在博物館也不低!一山沒必要容二虎!盜賊整開幾個展柜?”
“六個!”
“如果是石玉海,那就不止六個!偷一件跟偷十件有啥區別?有錢上的區別!保守估計被盜文物就已經好多個億了,你覺得盜賊是覺得這個數滿意了所以才只整開了六個?”
“是因為他們只有整開六個的能力!如果石玉海參與了,方方面面的會便利更多,被盜文物也就不止這些!”韓健激動的說。
袁方點點頭:“只能暫時先把他放一邊,肯定有內部人直接參與,而且是有實權的,咱們要把重心放在找這個人身上!”
“你想先找到那個交叉點?”韓健問。
“我想先把借來的東西追回來!不到一天的時間,如果方向正確,有戲!咱們自己的東西,指不定啥時候丟的呢!能追回來多少可就說不準了!他奶奶個孫子的!咱寧化攏共就這么點家底!敗家玩意兒!”袁方一邊說著一邊翻動著手機。
“你不去現場找他們留下的線索,順藤摸瓜,是想等著他們自己現身?”韓健開著玩笑。
“這世上又不是只有那一根藤!現場能留下的線索都是啥?指紋,腳印,煙頭,車痕……如果留下了,現在咱們手里肯定已經有報告可以看了,可咱們沒看到,說明白天那個專案組在現場沒找到,咱們還去浪費時間?沒有這方面的線索,還有邏輯這根藤!還是那句話,沒有內鬼,文物出不去!文物不會自己長腿走,找到了偷他們的人,也就找到了文物!”
袁方剛說完,車子停下了。
袁方看了看表:“現在是七點五分,走!會會博物館的領導去!”
……
博物館館長林立清,兩位副館長王必勝和朱志勇,還有分管文物庫房的趙海濤正忐忑的坐在接待室里緊張的等著,等什么?他們四個心里都清楚,這個案子過后,不管文物能否追回來,他們都會被追責!責任的大小跟文物追回的情況直接相關。
林立清緊張得頻頻擦汗,王必勝和朱志勇已經喝了好幾杯水,站在旁邊的民警好心的不斷的加水,趙海濤面色蒼白,有些發呆。
袁方進來的時候,王必勝和朱志勇下意識的站起身,袁方客氣的朝四個人點點頭,然后直奔主題:
“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們也知道這個案子現在有多重要,”袁方坐在四個人對面,面無表情的盯著四個人的表情說:“四十五年前廣華市一名十八歲的農民在博物館里偷了五把佩刀,判了無期!三十八年前開陽市9.18文物盜竊案,國家一級,二級文物被盜五十九件,犯罪團伙幾名骨干,死刑!”
趙海濤哎呦了一聲,差點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雙手扶住面前的桌子才沒出丑。
袁方挑了挑眉,目光兇狠的盯著趙海濤接著說:
“十八年前,濟陽市文物管理處主任監守自盜,多次在查庫時進入庫房,私自將文物帶出庫房,然后指使工作人員篡改相關文物檔案,編目卡,共賣出文物五十二件,其中一級文物四件,二級文物四十七件,未定級文物一件,最后你猜這位主任判了多少年?”
趙海濤渾身顫抖著,根本不敢看袁方的眼睛。
“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把他帶去審訊室!”袁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聲色俱厲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