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撓了撓頭,裝作很疲憊的樣子說:“連著不眠不休的動腦子,累了!一會兒還要打起精神跟新來的這位斗智斗勇,哪有多余精力!”
“我還真是沒想明白,為啥咱們仨要全員出動去接機?周奇和楊光他倆沒長腿還是瞎了?自己回唄!那個女律師,要我說就應該給她一個下馬威!理都不應該理!不是我說你,你這么殷勤,讓小白兔咋想?當初她來的時候,可是自己拎著箱子找到隊里的!做人不能太厚此薄彼!”
“吳征宇要求小花接機,我不安排,她咋辦?她自己東南西北都沒認清呢!還是去接一個不認識的人!”
“你覺得吳征宇這是想干啥?已經跟一個律師事務所合作了,現在又找別的律師過來……”
“想干啥?想讓咱們查他!所有的不正常在警方眼里不是都應該引起注意嗎?至少他是這么想的,我不關心他從哪找來的這位女律師,既然是奔著姐仨兒的案子來的,明面上就是告訴咱們,他想盡快把姐仨兒弄出去!他咋不管那三個小的?”
袁方坐直身子,像是一下有了精神:
“他想讓咱們覺得一切都是那么回事,可仔細想想又不是那么回事!姐仨兒出去了,他是不是就有機會隨時要了她們的命?他覺得如果警方比他想的還要笨還要蠢,那就再整條人命出來,不行就兩條,總該懷疑到他了吧?是不是也該查他了?這是他的最終目的!當然,這姐幾個他也沒想留著,一箭雙雕,一石二鳥,最終咱們還定不了他的罪,你說他會不會一高興,真的戰勝了癌細胞,痊愈了?”
“能不能痊愈先放一邊,你是沒見過癌癥后期的人啥樣!他哪來的精力?眼看就要離開這凡塵俗世了,想那么多干啥?”
“這只能說明他滿心滿肺,滿五臟六腑都是恨!”
“誒,你剛才說定不了他的罪,啥意思?先不管他別的目的,就說殺林英這個案子,你沒把握找到證據?”
“我去!你多大了還這么天真?馬勝文,宋美娜我都敢在只有懷疑的情況下,先把人收了!吳征宇吊著一口氣遠在千里之外,我能施展啥法術讓他坐在審訊椅上?再說,絕大部分的兇殺案是不是都得有案發現場,咱們也是從案發現場找證據,林英死亡現場有啥?有上下鋪!藥物,酒精,身體自身問題,三者合一才能實現死亡的最終結果,咱們用啥方法能說動檢察院和法院認定是謀殺?”
袁方掏出一支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接著說道:
“凡是這條證據鏈上需要的證據,要么當事人已經不在了,要么被吳征宇銷毀了,這條證據鏈根本提溜不起來!退一萬步說,咱們千辛萬苦勉強找到證據了,檢察院批捕了,案子不用等到審判,他就先一步把人生畫上句號了,他死前也沒有背負上殺人犯的罪名!就算他留著一口氣挺到審判那一天,律師也能找到借口拖延!”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可咱們不是有個你嗎?你腦子多長出來的那一塊兒不就是為這種事長的嗎?”
“所以咱們仨一起來接機呀!”袁方壞笑著說。
“說人話!”
“咱們仨加上周奇和楊光,一塊兒演一出戲!你看啊,如果案子咱破不了,是不是需要通知一下家屬?當初非得說是他殺,現在突然轉過頭來說死者死于意外,咱們多少也得跟死者家屬解釋一下吧?死者這位博愛的弟弟,幾十年后突然冒出來想讓姐姐們過好一點的,咱們不得鄭重的通知一下?他要是覺得咱們草率了,那就指出問題,是吧?如果沒有問題,那就結案吧!”袁方壞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