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現在在審訊室的那位是個沒腦子的?他會告訴咱們是誰指使的?肇事逃逸啥罪名?蓄意謀殺啥罪名?你以為我坐在這干啥呢?如果他能實話實說,我早就竄過去審訊了!這種事都不用吳征宇許給他啥好處,他為了自己也會咬死肇事逃逸,我甚至可以預測他一定喝酒了!所以監控下的所有不應該就都順理成章了,時速,剎車痕,偷車這些都不能成為謀殺的直接證據!”
袁方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
“就算查到他跟吳征宇有某種聯系又咋樣呢?只要沒有明示或者暗示的記錄,咱們根本拿他們沒辦法!這條證據鏈實在太長,有一處斷掉就不成立!你再想想吳征宇的性格,他有可能留下明顯的證據給咱們嗎?咱們能用啥辦法讓一個有機會承認自己酒駕肇事的人良心發現說自己是蓄意謀殺?”
韓健不死心的問:
“他和吳征宇之間一定有金錢往來,這種事不可能一開始全部付清,肯定有尾款,而且他們知道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成功逃脫,這是一個價位;一種是被抓,這肯定是另一種價位!補差價這個事也得是后面發生吧?”
袁方搖了搖頭說:
“你想給我錢,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會咋做?你可不可以給大勇現金,讓大勇轉賬給周奇,周奇再轉賬給楊光,楊光再轉給我二姨,我二姨再取了現金交給我,別人上哪知道去?其實根本不用這么費勁,方法多的是,吳征宇他們倆人肯定早就談妥了!”
“那咋辦?白抓了?”張勇剛問完,就傳來敲門聲。
正如袁方所料,經交警測試肇事司機孫平順是酒駕,肇事車輛是偷來的,車主已經找到。
來通知的民警走后,辦公室里的氣氛一下子低沉了。
袁方看了一圈,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來說:
“哪到哪情緒就下沉了!不至于!你們要記住,當遇到不能前進的路,那就退回到原點!所有這一切的根源是誰?吳征宇!咱們抓緊了這個人,其他的事就都迎刃而解了!而且,就目前的情況看,吳征宇能用的辦法基本用盡了,當初負責調查幾個姐姐的人,不會幫他殺人!寧化肯定還有他安排的人,但我認為都是用來報信兒的,殺人這種事,可不是忽悠兩句就能上崗的!”
袁方一邊踱步一邊說:
“咱們抓住肇事逃逸這位,他來寧化的時候肯定沒想到還要做殺人的事,時間上推算吳征宇也來不及再找個人過來,這哥們兒算是臨危受命吧,這也可以看做吳征宇的垂死掙扎!同理,吳征宇下床走兩步的能力都未必有,讓他短時間內再周密的安排一個人過來行兇的可能性不大,這也是咱們應該覺得高興的地方!”
袁方站定信心滿滿的說:
“所以,不用消沉,等吳征宇的牌都用盡了,他只能自首!今天我倆通電話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還讓我細品,他說事有輕重緩急,人也一樣!他當時應該是想用小花威脅我,現在我可以還給他一句:兩害相遇取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