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豪地產的董事長徐正亭,徐夢橙的親生父親,那個親手毀掉曾經幸福的一家三口的始作俑者,那個讓她媽媽抑郁自殺的劊子手。
都說夫妻能共苦未必能同甘,這話不假,至少在徐正亭身上是這樣。
夫妻兩人白手起家,從一個小門店做到上市集團公司,最后輕描淡寫一句“你變了”,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后來,夏夢君受不了這個刺激,長期抑郁,最后服藥走了。
上高二的徐夢橙,早已受夠了他們無盡的爭吵以及媽媽的歇斯底里,或許,媽媽走了,才是一種解脫吧。
后來,她回到鄉下,跟著外婆過了一段時間,便去A市上了大學,后來工作讀研,外婆在她研究生畢業的時候,也離開了。
***
徐夢橙拉著行李箱,關門,正遇上隔壁的顏真俊,一身白色休閑T恤,黑色背包,清爽帥氣。
“你要出遠門嗎?”顏真俊嘴里正叼著一片面包,左手拿著一杯咖啡,見到徐夢橙,下意識的收起面包。
徐夢橙報以淺笑,輕輕“嗯”了一聲,按了電梯。
電梯來了,顏真俊先行一步,紳士的擋住電梯門,替徐夢橙拉過行李箱。
顏真俊按了一層按鈕,轉頭問徐夢橙:“我也要出差,去江北機場,你呢?”
因為昨晚又想起些往事,徐夢橙沒有睡好,精神有點恍惚,不太愿意多說話。
“一樣。”
“你開車?還是?”
“打車”
“那太好了,我們一起吧。”
顯然,顏真俊并沒有受她低落情緒的影響,依然熱情高漲的邀請徐夢橙和他一道。
徐夢橙不好拒絕,兩人同乘一車去了江北機場,值機后便分開了。
到達麗江預訂客棧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徐夢橙窩在屋里,睡了好久,醒來已是黃昏。
換了一身素色長裙,圍了一條淡藍色披肩,打算出門覓食。
客棧老板是個三十出頭的姑娘,一頭黑色長發齊腰,一身暗紅色棉麻裙,將客棧打理的井井有條。
院子里的爬墻三角梅開的正盛,血紅似火,院門后,一口大瓷缸,幾片一葉蓮簇擁著幾朵粉色蓮花,蓮下隱約可見幾只悠閑的錦鯉。
客棧老板正在盛菜,看見院子里的徐夢橙便熱情的招呼她:“小妹,吃飯了沒,要不要來吃點。”
徐夢橙禮貌謝絕:“不用了,謝謝老板,我出去轉轉。”
也許因為不是黃金假期,所以古城的人并不多,小橋流水人家,穿城而過的河流,兩岸都是各種各樣的鮮花。
古城里賣手鼓的特別多,雖然店里放的幾乎都是那幾首耳熟能詳的民謠,但是聽了還是莫名有點上癮。
這份愜意被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是徐夢橙嗎?我是徐正亭的秘書,這邊徐總在麗江XX醫院,他想見你最后一面。”
……
掛了電話,徐夢橙以為自己可以毫無波瀾,置身事外,但當聽到“最后一面”幾個字的時候卻還是心一揪,堵得慌。
最終,她還是去了。
看著病床上枯瘦如柴,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這一刻,徐夢橙突然發現,她好像不那么恨他了。
生死面前,過往云煙,又算得了什么,終歸是塵歸塵,土歸土罷了,或許一切都是自有命數,是她的命不好又或者是媽媽的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