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城池煙火騰騰,到處都是驚恐奔逃的人群,跌跌撞撞,地上散落著各種物品。
但民眾的穿著打扮面容都不是大家熟悉的大夏民眾。
疾馳的馬從中穿過,馬上的人忽的俯身從地上撈起一物,是個細長的瓶子——
“西涼這里真是有趣,為什么用這么丑的瓶子?”他端詳著,不解。
旁邊有人馬疾馳而來,伸手搶過去:“你管它丑不丑,上面的寶石值錢就行,你不要歸我了。”
先前那人惱怒地追上去:“老大說了,誰搶到就是誰的。”
“那現在是我搶了你的。”前方的人怪笑。
兩人追逐著在街上疾馳,但不沖進商鋪房屋內劫掠,對街上奔逃驚恐的民眾也視而不見,飛快地向城門而去。
城門外站著烏泱泱的人馬,皆是普通衣袍打扮,甚至衣袍裝扮還有些破爛,此時此刻每個人身上馬背上都懸掛著金銀珠寶。
“你這是什么東西啊?看起來不值錢。”
“你懂個屁,這叫香料,比金銀珠寶都值錢,這可是我從香爐里倒出來的。”
“你可真丟人,你們沒去王宮的庫房嗎?”
“我們沒你們運氣好,老大分給你們東邊這個好方位,我們西邊是女人們住的宮殿,進去差點被熏死——”
“誰讓你們上次訓練的時候不合格,老大說了,你們不配當山賊,只配當中山王的無能兵。”
“你罵誰呢,你還不是一樣!”
“我不一樣啊,我早就不一樣了,我第一批就合格了,我早就是老大的人。”
匯入人馬的兩人,也匯入了嘈雜中,到處都是說笑吵鬧,忽的上空劃過刺耳的鳥鳴,聽到這聲音,不管是大笑還是大吵甚至打起來的人一瞬間都停下來,下一刻紛紛上馬,尋著鳥鳴的方向疾馳。
站在王城外遠處的丘陵上,能清晰的看到奔騰的人馬,他們身上因為珠寶閃爍著日光,宛如星辰閃耀,帶著面紗的木棉紅眼睛彎彎淺笑。
“看來大家這一次都發財了。”她說。
“跟著老大有財發,有好日子過。”旁邊的男人們笑道。
而且劫掠的還是西涼。
這要是說出去,一輩子榮光。
“老大。”又一人想到什么,看著騰起煙火的王城,“既然已經斬殺了大王子,為什么我們不干脆占領王城?”
木棉紅輕輕撫著面紗:“占什么城啊,我們是土匪山賊,我們又不是兵馬”
男人們對視一眼,真只是山賊土匪的話,怎么可能跑著遠這么危險突襲了西涼的王城?
真是為了搶劫啊?
先前大戰突起的時候,大家問要不要去幫忙,但木棉紅斷然拒絕了。
“那是鐘長榮的事,與我無關。”她說。
但下一句就說盯著謝燕來。
然后就發現謝燕來去突襲王帳了。
木棉紅一刻不停,立刻調動兵馬——不是去支援謝燕來,而是向西涼境內去——
他們日夜不停,分散潛行,最后匯合在王城,有人潛入有人圍攻里應外合,直搗王宮,老大更是一鞭子摔死了那個沖出來迎戰的大王子。
然后這才讓人押著西涼王宮里揪出的一個官員去見謝燕來。
這一切不是為了劫掠,是支援了謝燕來。
“老大。”一個男人忍不住說,“鐘長榮都跟你無關,那謝燕來豈不是更無關?”
木棉紅眼波流轉一笑:“這個啊,你們不懂。”
說罷催馬揚鞭向前疾馳而去。
怎么就不懂了?男人們你看我我看你,不懂,老大你給講講唄,講講不就懂了。
他們嗷嗷叫著催馬追上去。
在他們身后,一隊隊人馬宛如溪流匯入江河,奔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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