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年前的一戰后,中山郡毫不掩藏兵力,中山王已經是明目張膽養著私兵了。。
“今天路上沒什么車馬了。”旁邊的將官低聲說,“好家伙,給中山王過壽,簡直比新帝登基陣仗都大。”
“新帝登基的時候,中山郡這邊還披麻戴孝呢,半點賀禮都沒有。”另一個將官低聲說。
校尉輕咳一聲打斷他們:“中山郡有多人進去祝賀無所謂,只要不是從中山郡突然涌出無數的人要去京城送賀禮,就好。”
這句話什么意思,兩個將軍都知道,他們現在可不相信中山王會對朝廷送賀禮,先前已經送過一次了,結果呢,皇帝都親征迎戰了,如果不是皇后及時從邊郡殺入中山郡困住中山王,此時此刻不知道大夏是個什么情形呢。
里外都在混戰吧。
“但——”一個將官忍不住輕聲說,“早晚會——”
他話說到這里又停下,不過其他兩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朝廷和中山王之間不會永遠這僵持的。
現在朝廷在云中郡取得大捷,解決了西涼,就有精力來對付中山王了。
至少不會讓中山王手中再握著十萬兵馬,不會讓中山郡宛如裂地而治。
三人站在城堡上遙望遠處,各有所思,忽的視線里出現一隊人馬。
這是有三十人左右的兵馬,明顯是從中山郡兵營中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被這邊守兵喝止“朝廷兵馬重地,不得靠近。”
那三十人兵馬停下來,馬蹄在地上刨動,發出嘈雜聲音,讓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將官們微微緊張。
“我等封皇令,前來會符。”為首的兵將高聲喊,手中舉著一封詔令。
朝廷的皇令?城堡上的校尉一怔。
“朝廷給中山王送壽禮的隊伍剛進去。”一個將官低聲說。
也許是他們帶過去的。
校尉點點頭,對著守兵示意,守兵已經取過詔令疾馳近前,校尉查看,見上面是兵馬調動的命令,雖然命令有些不解,但是玉璽無誤。
除了玉璽還有半枚虎符。
虎符亦是無誤。
中山王郡兵馬聽不聽朝廷的命令他們不管,但他們是必須聽的。
校尉示意放那三十人過來,將詔令和虎符奉還。
“安東將軍就在主營。”他說,指了指后方。
為首將官抬手施禮,不再多說,帶著人馬穿過守堡而去。
.......
.......
與此同時,中山郡城內緊閉的城門打開。
雖然不如入城時候那般烏泱泱的人馬,但還是有不少車馬駛出。
他們有官員,有世族,有兵將,有儒士,騎馬坐車各不相同,向不同的地方疾馳而去。
......
......
中山郡外很多州郡的驛站也迎來了新的驛報。
“這是往江州去的?”一座驛站中,驛丞拿著驛信左看右看,再看這一行驛兵,“你們是哪里來的?官牒腰牌令信可有?”
驛站傳達驛信自然要核驗身份。
這一行驛兵并不報身份也不拿出官牒腰牌,只拿出一份令信。
“我等是封皇帝密令。”為首的驛兵說,“有天子玉璽。”
驛丞看著令信,他當然認得其上的印璽的確是天子玉璽,能拿著這種令信的,都可以稱為天子之使。
但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恭敬施禮,后退避讓,而是遲疑一下,也拿出一封詔令。
“朝廷有皇后詔令。”他說,“說嚴查天子之令,所以,請你們拿出官牒腰牌。”
這一行驛兵對視一眼,忽的抬手拔刀——
“來人——”那驛丞早有防備,大喊,同時向后退去。
伴著他的喊聲,四周早就藏好的兵士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