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梁薔罵了他一句,“婚姻之事是父母長輩做主的,去問謝三公子做什么,到時候他給我道歉,反倒顯得我梁氏氣急敗壞,更丟臉。”
小廝低頭不敢多說:“可憐阿沁小姐還怎么見人。”
“有什么不能見人的?”梁薔說,“楚小姐不也是被嘲笑,她又如何?”
依舊出來見人,不怕任何人,甚至比曾經見過的一兩次更神采飛揚。
他看向二樓一個方向,那個女孩兒倚欄而坐,面容恬靜,明麗照人,以前倒沒注意長的這么好看。
可惜了,梁薔有些遺憾,楚小姐對自己傾慕,但他是不會娶她的。
倒不是因為她跟伯父堂妹的過節,而是楚家家門不行。
楚岺日暮西山,楚嵐一事無成,楚柯更是才學平平,楚家也就到這一輩了。
不知道這楚小姐將來找個什么人家。
家門敗落之后,成親嫁人也會很落魄吧。
如果成親后落魄再見到了,他一定會不計兩家嫌隙,伸出援助之手,就為這少女此時此刻的傾慕和贊譽。
梁薔心里許下承諾,收回視線,加快腳步跟上同伴們走出去了。
小廝雖然不理解為什么公子突然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態,但不因為梁氏被人取笑而生氣也好,公子心情好,當小廝的也才能過得開心,忙跟上去。
似乎隨著謝三公子離開,原本熙熙攘攘酒樓一下子都空了。
幾個年輕人喝完最后一壺酒,互相招呼:“走了走了。”
他們還有差事在身,雖然上官不會把他們這樣,但如果撞到兩個上官斗法,難免池魚之殃。
“尤其是你。”他們說,“你這個姓謝的,是姓楊的姓趙都不喜歡的。”
蒙著桌布的年輕人一動不動,聲音嗡嗡從內傳來:“反正都不喜歡了,做什么都不喜歡,理他們呢,我今天是不走了,等樓里的人都走光了,我再走。”
這又是發什么癲呢?
來的時候不肯來,來了又不肯走。
......
......
楚昭也準備離開了。
她和阿樂將剩下的一半飯菜吃完,兩人又分了一壺酒,開開心心的結賬。
一直在一旁轉來轉去的店伙計也很開心,還親自送她們:“楚小姐有空常來。”
楚昭想了想,環視四周,嘆氣說:“接下來一段還是可以常來,然后就要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常來了。”
三皇子和太子鬧亂之后,很長一段京城不僅宵禁,白日很多酒樓茶室也都是關閉的,邊境不穩,謝氏謀反,京城差點都被攻陷,民眾惶惶不安,風聲鶴唳,再沒有此時的繁華閑適。
店伙計似懂非懂,也不去深究,只當這女孩兒出門不方便,也是啊,當眾把自己的堂哥打成那樣,回去之后,肯定要被訓斥禁足,或者直接送走回她父親身邊去。
鬧這一場,店伙計們都知道這楚小姐是誰了,楚岺在京城沉寂多年,此時被重新想起來。
楚昭起身下樓,三樓的女孩子們也立刻就發現了,互相招呼著“她走了。”
“走就走唄。”齊樂云哼聲說,“我們也走。”
謝三公子已經走了,看過了楚昭打架的熱鬧,聽過了梁沁的糗事,女孩子們今天是心滿意足,急切的要回去跟家中的兄弟姐妹父母們分享熱鬧,也紛紛起身。
一時間雅趣樓如五彩云飄落,賞心悅目,酒樓里無數視線紛紛看向這邊。
“有幾個長的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