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都在為遇難的民眾悲哀呢。”
“阿棠小姐竟然說我們開心。”
“不是有句話嗎?自己心里怎么樣看別人就怎么樣。”
“哦——那阿棠小姐很開心嘍。”
一聲接一聲的話砸過來,站在楚棠身后的女孩兒們都覺得站不住,有羞恥又惱火,齊樂云擋在了楚棠身前。
“你們干什么啊。”她們也生氣地喊,“有話好好說啊,干嗎這樣啊,阿棠她哪有開心。”
最先說話被楚棠問的女孩兒,聽到這句話笑了,她伸出手:“沒有嗎?我都看到了,阿棠小姐,笑得這么大。”
這手伸到了齊樂云面前,指著站在她身后的楚棠。
齊樂云又羞又惱,伸手一扒拉:“你指什么指!”
這女孩兒也不是好惹的,啊呀一聲:“齊樂云你怎么打人!”
其他的女孩兒頓時一涌而來“齊樂云你干什么?”“齊樂云這關你什么事!”“齊樂云你這個馬屁精!”“他們一家都是馬屁精,至今還住在楚家,以皇后家人自居。”
前廳里頓時吵鬧一片。
先前還能裝作女孩兒們說話聲音大,冷眼旁觀看熱鬧的夫人們也不能不管了。
這都要打起來了。
言語冷刺倒還好,說出去是兒女們口角,再說了,說的也都是事實。
不過要是打起來動了手腳留下痕跡,就不好了。
打人總是不對的。
“這是怎么了!”夫人們紛紛道,起身過來,各自喚各自家的女兒們,“不許吵架!”
“我們沒有吵架。”女孩兒們紛紛回到自己家人身邊,憤怒又委屈,“是阿棠小姐仗勢欺人!”
齊樂云氣得要沖過去,被母親死死拉住。
“讓我揍她們一頓,真是顛倒黑白,我再也不要跟她們說話。”她說,“我現在才知道楚昭為什么要打人,還是打人痛快——楚棠,你打她們!不能白白被說仗勢欺人,就欺她們了,又能怎樣!”
齊母喝道:“孽障還不住口!”伸手將齊樂云的嘴堵上,兩三個婢女將她拖開了。
沒了齊樂云的喊聲,前廳一陣安靜,略有些尷尬。
“這,這好好的,怎么——”主人家夫人苦笑說,“你們這些孩子們——”
一個夫人抬手打了自己女兒兩下:“你怎么這么不懂事!”說罷又對楚棠屈膝施禮,“楚小姐,請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這就是不把楚棠當孩子嘍。
皇后之姐嘛,當然跟孩子們不一樣,仗勢欺人。
這話讓女孩子們更加惱火。
“憑什么啊。”“憑她叔父守不好邊郡,百姓們罹難遭殃嗎?”
自從問了一句話被反駁后,一直沉默的楚棠聽到這里,噗嗤笑了。
這一笑讓廳內的諸人愣了下,竟然還笑得出來?
楚棠笑是想起到了楚昭,她總算知道楚昭當初聽到那些嘲弄她父親的話,為什么會要打人了,的確是像齊樂云說的,挺讓人想打人的。
不過,現在再打人就不合適了。
“夫人別在意。”她含笑看著先前說話的那位夫人,“些許小事而已,我不會記在心上。”
那位夫人愕然,什么意思?這還真是擺出了高高在上的架勢了。
楚棠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撥了撥桌案上女孩兒們適才玩的花牌。
“我知道,大家口不擇言是對民眾和國事擔心。”她說,“這樣很好,我們閨中女孩兒們也應該多關注國家大事,這樣才知道世道艱難民生疾苦。”
這,就是國姨的姿態嗎?廳內夫人們愣住了,旋即又惱怒。
什么叫口不擇言!
“口不擇言就是,只看表面,管中窺豹,自以為是。”但不待夫人們質問,楚棠就將手里的花牌拍在桌子上,豎眉說。
女孩兒們一怔,旋即嘩然。
好你個楚棠,不像以前那樣夾著尾巴做人,也學楚昭罵人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