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劉琦眼眸中的絕望更深了。
到了寅時末,卯時初時,外面寂靜的天地,慢慢的開始有了動靜,一剎那間,沉睡中的陳歡睜開了眼睛,警惕的看向這片黑暗。
這么多年來,能夠孤苦伶仃的一人活下來,陳歡靠的便是這股警惕,警惕四周。
悄悄的挪動著身體,眼睛稍微瞥了一下龜縮在一處,已經陷入沉睡中的劉琦一眼后,陳歡便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朝外面看去,旋即,陳歡瞳孔一縮,立即把身子縮了回去,然后輕悄悄的把稻草給拉了一下。
在外面,他看到黃衣黃巾....
瞳孔中還帶著一絲不可化解的恐懼,什么波瀾壯闊的時代,什么英雄輩出的時代,這些都是假的!統統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他們這種人!
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才知道黃衣黃巾到底意味著什么!
“蛾賊!這群該死的蛾賊!”
低聲喃喃自語中,陳歡的眼眸中閃過的怒火與恐懼,在微弱的火光中,悄然的映照而出,不過很快的這些火光就立即被陳歡給撲滅,或許是因為火光并沒有剩下多大,并沒有煙冒出來。
“大哥,荒山野嶺的并沒有什么人啊。”
身后跟隨著三五名壯漢的領頭人緊皺著眉頭,回頭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后面多嘴的小弟,一巴掌扇到在地,旋即惡狠狠的瞪著一臉懵逼躺在地上的嘍啰道:“渠帥可不是爾等廢物可以非議的。”
當年的他們的統帥大賢良師將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的信眾分為三十六方;大方萬余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設一渠帥,其中渠帥也分為大渠帥和小渠帥,而今他們的頭領只不過是其中的一方小渠帥,大渠帥基本當年都隨著他們的精神領袖張角走了。
如今,他們能存活至今都是因為他們的小渠帥的努力才能存活至今,對于他們的渠帥,壯漢可不允許有誰去反駁渠帥的話。
當然,他也想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下,省的整天嘰嘰歪歪的,在他的耳邊嘮叨著,教訓一下,也好讓他明白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大哥,那邊好像有動靜!”
站在大漢身后的嘍啰恐懼的顫動著肩膀,旋即一個稍微機靈一點的,朝大漢前面的方向指了指道。聞言大漢不在繼續手底下的嘍啰,冷哼了一聲后,朝著另外一個嘍啰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干禿禿的枝條上面掛著一小塊衣服碎片,大漢眼睛瞬間一亮,旋即狠狠的拍著剛才貢獻出線索的小弟的肩膀笑道:“好你個小子!”
隨后得意洋洋的大笑了起來,走幾步路就來到枝條旁邊,拿起那塊衣服碎片,仔細的端倪一番,本來就炯炯有神大眼珠子變得更加的神采飛揚,嘴角不禁揚起一個弧度。
“果然是那小子穿的衣服!”
目標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高興不興奮,隨之大手一揮吼道:“小的們,給我搜!抓到那兔崽子重重有賞!”
作為渠帥的身邊人,他知道一些內幕,就好似如今日要抓的小娃娃的原因。
在山洞內的陳歡小心臟一緊,旋即看向劉琦的眼神有點不善,外面幾人的來意已經非常的清楚,他們的目標只有是劉琦!
也只有這樣可以解釋為什么堂堂的北中軍候皇親國戚的劉景升的公子會落得這個地步!
眼眸中殺機一閃而過,很快的陳歡便冷靜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睡夢中眉頭緊皺的劉琦,額頭上冷汗一點一滴的流了下來,隨之慘叫一聲。
這一聲慘叫打破了天地的寂靜,同時也讓陳歡額頭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流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