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若干年之后,這些樹也會成精成怪。
但那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
少女發現,其中有一棵樹竟然詭異的少了一截,似乎被人砍掉了。
少女見到方默,松了口氣,輕聲問道:“吳彤呢?”
“魂歸天地了。”方默淡淡地說道:“你們醒了,我也該走了。”
他起身,準備離開。
吳彤已死,但作為惡鬼存在的寄托物紅色天鵝舞裙卻還留著。
雖然兇厲散去,但仍舊不是普通物件。
像這種經過鬼物寄存的物件,對于鬼物的吸引力不下于新鮮人血。
最易被孤魂野鬼所利用和寄居。
方默之前用劍砍了一棵樹,制成簡單的木盒,將紅色天鵝舞裙收好。
怎么處理還沒有想好,但方默下意識地抱在懷里。
少女張了張嘴,見方默已經準備推門而出,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誰?”
“游戲公司一個普通的程序猿而已。”
“如果幾位有空的話,歡迎前來參觀。”
方默推開門,一股清新的空氣順著大門吹入了院落。
冰冰涼涼的雨絲落在臉上。
方默微微一怔。
見四下無人,手扶長劍。
“呼——”司隸劍發出一聲不滿的虎吼,卻還是化作一柄黑傘。
方默打著傘,抱著木盒,漫步在街上。
雖說下雨,但雨絲清清涼涼的,一些行人不但不去避雨,反而在雨中打鬧、嬉戲。
一對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從方默的身邊跑過。
少女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少男三步并做兩步,一把將少女攬在懷里。
寵溺地輕輕在少女的鼻尖親了一下。
嬌羞的少女,如同鴕鳥一般鉆進男孩子的懷里,發出不依的嬌嗔。
看著兩人相擁離去的背影,方默的眼角逐漸濕潤。
“喵的!我特么打鬼都沒受過這么重的傷!”
轉過頭,方默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汾河市距離寧東市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方默只能買一張客車票。
“奇怪,怎么總感覺有些事情好像忘了?”方默撓了撓頭,還沒想到自己到底哪里不對,就聽到司機在催促。
“有沒有人了?車開了!”
“來了,來了!”方默三步并作兩步的上了車。
抱著木盒,提著黑傘,一臉尷尬的擠到了最后。
好歹算是有了座位。
很快,司機檢完票之后,就啟動了車子。
一路無話。
當方默到達寧東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八點了。
打了個哈欠,方默抱著木盒,提著黑傘慢吞吞地下了車。
正打算刷一輛共享單車,整個人突然間僵住了。
“我的車!”
據后來坊間流傳,當日客車站有人痛呼。
其音甚悲,其情甚苦。
“寶兒,快走快走,這里有個瘋子。”
“麻麻,什么是瘋子啊。”三歲的稚童眨著明亮亮的大眼睛,看著那個一臉挫敗,心思若灰的背影,好奇地問道。
“就是大傻子,要是被瘋子纏上,寶兒也會變成大傻子的。”媽媽一臉凝重地對孩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