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最出彩的部分,戰場上屢建殊勛。但為了支持他們建功,背后還有兩千來自肅州龍家、青唐吐蕃的輔兵默默提供服務。
鐵鷂子每人一匹戰馬、一匹代步騎乘馬、一匹馱馬,輔兵每人一匹騎乘馬、一匹馱馬,總共一千戰兵,卻有七千匹馬,李桐聽到這數字時都快暈了。
原來,具裝甲騎的維持成本這么高!
一個月需要兩萬斛糧食,這胃口也太驚人了。通過商山道運過來的那些關中糧草夠消耗到幾時?
商州不過萬余戶,去年收了十六七萬斛糧的地稅,自身就要消耗約十二萬斛,也就能擠出四五萬斛糧接濟外來兵馬,前陣子還都用船運到了均州小江口寨子內。
真的擠不出更多的糧草了!
“養不養得起,獾兒你不用管,我等自從關中轉運,代價再大,也得運過來。”王遇仔細打量著已經長大的李桐,道。
李桐聽到“獾兒”這個詞,臉色一黑。多少年沒聽到有人喊他小名了,但王遇以前是父親軍中驍將。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雖然十年過去,王遇好像沒以前那股豪勇了,但威懾力依然很大。
李桐至今仍然無法忘記王遇在校場上縱橫馳騁,暴打各路軍中勇士的場景。
少年時代的陰影啊!
王遇懶得管李桐的臉色是好還是壞,他騎著馬兒,身后是正在列隊入城的定遠軍士卒,面前則是商州的大小將官。
“鄭三、劉大郎、張狗郎,可還認得我?”王遇馬鞭連指,被他點到名字的幾個商州軍將盡皆失色。
王瘋子又他媽的回來了!
“王遇,你待在靈州過你的日子不好么,為何又來商州?”
“媽的,陰魂不散!”
“我是打不過你了,可我收了一義子,勇武絕倫,明日便叫你好看!”
“王瘋子攀上高枝了,如今哪還看得上咱們這些窮兄弟啊。”
王遇聞言哈哈大笑,道:“就喜歡看手下敗將臉上的晦氣。”
“鄭三,聽聞你一口氣娶了十房姬妾,當年還能在我手底下走幾個回合,如今怕是一只手就能撂倒你。”
“劉大郎,你那肚子,站在那里都看不到腳尖了吧?怪不得被馮青面打得鬼哭狼嚎。”
“張狗郎,你是真不行了,靠假子來和我叫陣,當年屢敗屢戰的心氣呢?”
“一群廢物!”王遇一甩馬鞭,下了定論。
眾人怒氣勃發,但都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沒一個人敢發作。
李桐在一旁看得心都涼了。
靈武郡王將王遇派來,金、商這些軍將還敢抵抗么?
另者,王遇也真是受器重啊!
靈武郡王就不怕他奪了金商大權,尾大不掉么?以他在父親舊部中的威名,收攏各部簡直易如反掌,只要舍得許下好處,李桐都沒把握還能掌控得住部隊。
晦氣,晦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