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像是聽到一個笑話,咧嘴輕笑起來。
“韓老爺是還看不清楚形勢嗎,你們韓家的生死捏在我手上,傳家寶也在我手上。我是客氣才特意請你來,與你好說,不代表你有做決定的權力。”
韓老爺哽噎,韓凡也氣到了。
他往前一大步,壓著怒意道,“井甘,你我好歹認識這么多年,你如此行為和強盜有何異。我、還有我們韓家,何曾做過什么對不起你、或得罪你的事,你這般絕情不認人。”
井甘看著氣憤又屈辱的父子倆,溫和地笑了笑。
“你們別著急嘛,心急火燎地干什么,我話都沒說完。”
她哎地嘆了一聲,叫外頭的丫鬟將他們涼掉的茶端下去,重新換了熱的來,等人都出去了,才重新開口。
“我若當真想搶,何必將韓老爺請來,反正東西已經在我手里。既將韓老爺請來,自是想好商好量。韓凡你自己也說了,我們相識多年,怎么著也算朋友,我可從未干過那背信棄義的事。”
井甘這態度讓精神緊繃的韓家父子都稍稍放緩了情緒,但心里還是繃著弦。
韓凡迫不及待地問,“你到底什么意思倒是直說啊,想和我爹商量什么”
井甘見他們著急,也不繞彎子,直言道,“這傳家寶于你們無用處,我又喜歡,不如就給了我,作為交換,我可以讓你們堂堂正正挺胸做人,不必再躲躲藏藏。如何”
韓家父子都驚住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你的意思是、意思是”
韓老爺后面的話根本說不出來,整個人都懵了,完全的不可置信。
挺胸做人,不必再躲躲藏藏。
這可能嗎
他們是紅魔的后代,這是一個隨時都可以讓他們抄家滅族的隱患,印刻在血脈里的罪名,是無法洗脫的罪名。
他們即便生活地風光富足,但這個罪名始終困束著他們,讓他們活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被人發現。
韓凡自出生便繼承了紅魔的那頭紅發,當時整個韓家都震驚了,感覺五雷轟頂,陰云壓頂。
甚至有人提議過把尚在襁褓的韓凡掐死,以免日后引來滅門大禍。
但韓老爺舍不得,那是他的兒子,更是韓家的獨苗。
血脈親情讓他留下了韓凡,也讓韓家時刻都繃緊神經,戰戰兢兢。
韓凡也自幼被剃光頭,不敢讓頭發冒出一絲半點,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刮頭,不洗臉也不能忘了刮頭。
韓凡痛苦、韓家人也都小心翼翼。
二十年都過去了,誰也沒想到,最后竟然還是被井甘給發現了。
韓老爺聽到井甘準確說出韓凡的紅發和紅魔后代后,韓老爺心頭第一個念頭就是如何讓她隱瞞這個秘密,只要能壓著這個秘密不被泄露,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甚至已經在思考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滅口。
不過如今的井甘不再只是留仙縣那個有些特別的女商人,她如今是朝廷官員,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她若出事,必然會是軒然大波,徹查到底。
他有些心慌。
然而他如何都沒想到,井甘會說出幫他們的話。
這聽起來太像是自己以為是的大話了,就是說大話。
她怎么可能讓他們堂堂正正挺胸做人她當自己是誰
四魔對百姓的危害是她輕易就能抹去的嗎,她能讓百姓、皇上消除對四魔的恨嗎
簡直是狂妄自大
不過韓老爺自然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現在井甘捏著他們家的命門,必須順著她。
“井先生想如何幫我們挺胸做人是有什么辦法”
井甘神秘一笑,“這個你們不必知道,只需要靜靜等著看便是。不過這是個需要時間的漫長過程,你們要有耐心等待。”
井甘這話無疑加大了韓老爺的懷疑。
她就是仗著知曉韓家的秘密,想空手套白狼,還不想留下個強搶的名聲,所以虛偽地說與他們做交易。
但她答應的交易鬼知道能不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