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翡拉著井長青在布置地溫暖閑適的暖亭里坐下。
暖亭四周的松柏擋住了寒風,亭中又燃著兩個炭盆,可謂溫暖如春。
案幾上茶水、點心、水果更是準備地齊全,位置也正對著戲臺。
井長青剛坐下,仇翡便身嬌體軟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伸手捻起一牙切好的橘子喂給他吃,動作好不親昵。
井長青享受著她的侍候和體貼,微微低頭咬下了那口橘子,嚼地滿口甜汁,斂眸便可看見她細嫩粉白的面頰,和紅艷欲滴的唇瓣。
戲臺上濃情蜜意、咿咿呀呀地唱調讓他愈發心動難耐,忍不住,垂首在她唇上印了一下,一觸即離。
仇翡也不推拒也不惱,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后,當即羞紅了臉,嬌嗔地在他胸口錘了一下,臉卻是往他胸口埋地愈深。
“你還沒回我呢,怎得來遲了,我可盼了你一夜,你卻舍得我久等。”
仇翡嗔怒地看了他一眼,一副委屈樣,手指不自覺地在他胸口的衣襟上打圈。
井長青一下下順著她烏黑的發,望著遠處戲臺子上扮相精致的伶人,目光幽幽。
“沒什么,來的路上吃了碗餛飩,所以遲了。”
仇翡嗤了一聲,“餓了怎得不早些來,幾步路而已也忍不住,偏要在外頭吃。”
“突然興起。之后還瞧見了阿蘭,不過”
后頭的話井長青沒說完,眸色卻不自覺有些暗淡。
仇翡瞧見他的神情,溫柔地摸著他的臉,輕聲問,“不過怎么你還與她不對付全京城都知道王指揮使與井先生是一對,他日后會是你姐夫,你該試著接納他才是,不然井先生夾在中間也為難。”
井長青聞言,不屑地哼了一聲,“姐不姐夫的還兩說呢,我姐可沒應過。”
仇翡掩唇輕笑了一聲,“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是口是心非的。井先生沒應過,卻也沒否認過不是若井先生對他當真全無心意,絕跡不會讓這樣的流言傳出去,否則日后她還如何謀如意郎君可見她是默許了的,不過是嘴上嬌嗔罷了。便如我,心中心悅你,卻不好意思言說。”
說到自己,仇翡不由紅了臉,感覺到井長青憐愛的目光,連忙羞怯地轉移了話題。
“我昨日也在街上瞧見過王指揮使,他瞧著很是忙碌,也不知這云煙的事兒何時能結束,街上時常有士兵穿行,人心惶惶的,都不太趕出門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們沒沾染過,便無需憂心。管他外頭天翻地覆,與我們無關。”
仇翡附和地點了下頭,“說得是。”
轉而她又道,“不過那云煙不是價格昂貴么,尋常人根本玩不起,犯事的都是些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但我昨兒卻聽人議論,京衛里兩個八九品的小官也被抓了。”
井長青嘆了一聲,“這有什么好奇怪,許是為了鉆營,討好上頭的人,所以參與其中,這樣的人不少。不過”
仇翡被他后頭的那個轉折吊起了興趣,仰著頭問他,“不過什么”
“不過也說不好,前些日子武舉三試,姐姐瞧見有個監考的小官與內侍偷偷摸摸說話,覺得有人作弊,便告知了兵部尚書,查探了一番,結果并未發現什么問題,但心中疑慮一直未消。此次阿蘭負責云煙案,調動京衛在京城進進出出,便讓他幫忙對此次武舉三試的事再深入調查一番。”
仇翡驚愕,半晌才反應過來,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尖銳,“井先生這是假公濟私”
話一出口就引來井長青不悅且警告的視線,當即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連忙捂住嘴致歉。
“對不起,我太過驚訝,一時口無遮攔。”
仇翡連著撒了會嬌,井長青臉色才慢慢緩和下來。
“這算什么假公濟私,姐姐又不是為了私利,她也是為確保武舉的公正。此番云煙案被捉拿調查的人無數,多抓了幾個誰知道若當真能查出武舉有異,也是大功一件。此事是秘密,可大可小,你莫傳揚了出去,于姐姐官聲無益。”
“那是自然,那可是你姐姐,日后便也是我的姐姐。”
仇翡這番乖覺可人的模樣,井長青很是喜歡,親昵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摟著她的手臂更緊了些。
“據姐姐說,武舉作弊好像不單是今年一次,許是以往都有這樣的情況,調查起來很需要花費一番功夫,也不知道能揪出多少人。”
井長青喃喃自語,摟著美人,嘆了一聲。
“若非姐姐身份擺在那,我也本想參加武舉,入朝為官為將,如今卻只能”
井長青又是一聲輕嘆,頗有壯志難舒的惆悵。
仇翡安慰地親了下他的臉頰,“萬事有利有弊,井家如今富貴順遂的生活也是千萬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不入仕也有不入仕的好處,朝堂復雜,危險重重,你這直心眼入了仕怕也不好過,倒不如現在做個逍遙少爺,喜歡做什么邊做什么,每日陪著我。”
“你啊”井長青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