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耳力敏銳,當即停下了輪椅,這才避免了井甘被當頭砸中。
光頭男子像一團肉餅砸在地上,痛得嗷嗷叫喚,半天不敢動彈。
女捕快叉著腰覷視著那個呈大字趴在地上的人,朝兩個手下偏頭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人立馬就被架了起來,跪在地上。
“一介僧人跑到這煙花之地,思淫美色,公然犯戒,真是有辱佛門。算你小子今兒運氣不好撞我面前,你是哪座寺廟的,抓回去交給你們主持處置,看你再敢出來丟人現眼。”
“我不是和尚,”
酥云樓這會正是熱鬧的時候,周圍全是看熱鬧的男客們,瞧個和尚跑來青樓尋樂子,都一臉淫、邪地哄笑。
這和尚怕是在清心寡欲的佛寺憋久了吧,跑來青樓偷香。
女捕快朝兩個手下揚了揚下巴,先把人抓衙門去,結果那些圍追堵截的姑娘們卻都撲上去阻攔,把兩個衙役都擠到了一邊。
十幾個鶯鶯燕燕圍在光頭男子身邊,有的給他擦汗,有的詢問傷勢,嘰嘰喳喳,哭哭啼啼,全都一副心疼壞了的模樣。
好一派群芳繚繞、萬花爭寵的場景,看得圍觀男人們好不艷羨。
“捕快大人為何要傷韓公子,您雖是衙役,也不可無故傷人抓人吧。”
“他一個和尚……”
“韓公子不是和尚,您看清楚了,韓公子頭上可有戒疤?”
女捕快果真往光頭男子光溜溜的腦袋上看去,確實沒有戒疤,他不是和尚!
姑娘們嘰嘰喳喳地開始抱不平起來,看向女捕快的眼神滿是責怪。
“他,我……”
女捕快一時語結,不知如何解釋為好,她知道自己是多管閑事了,看見那光溜溜的腦袋,又穿了身素凈直綴,就以為他是和尚。
加上他身后還追了一群姑娘,不自覺就想當然了。
此時靠近了再細看,那身天青色直綴雖素凈,但袖口、衣領皆繡著精致的纏枝花紋,布料也不是和尚所穿的粗布,而是昂貴的綢緞。
有姑娘猜到她可能是誤會韓公子了,主動解釋起來,“韓公子今日帶了普陀寺的姻緣符送給姐妹們,我們沒搶到,所以才追著韓公子求他下次再帶姻緣符給我們。韓公子并未做錯什么,他也不是和尚。”
女捕快尷尬地仰頭看天,哽著聲音強撐,“誰讓他衣冠不整,有辱市容。”
有大膽的姑娘接話道,“捕快大人,我們這是青樓,來這都是為了脫衣服的。”
此話一出,周圍一陣哄笑。
女捕快尷尬地手指都蜷縮了。
這時一個胖乎乎的女人擠著人群跑來,穿紅著綠,頭上插滿了釵環步搖,走起路來丁零當啷,正是酥云樓的老鴇。
她剛好聽見了那大膽姑娘的話,板著臉怒斥一聲,“閉嘴,捕快大人面前也敢放肆!都滾下去,沒事干了是不是。”
她冷厲的目光在那十幾個姑娘身上掃視一圈,姑娘們當即嚇得身體瑟縮,老老實實地退下去了。
姑娘們一走,老鴇便笑盈盈地招呼著客人們去玩,把圍觀的人都驅散了,這才忙不迭迎到女捕快面前。
“捕快大人突然造訪我們這污垢之地,不知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