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超就等在茶樓門口,井甘的牛車一出現便大步迎了上來,見到女捕快也不驚訝,畢竟此事有官府的人在場更加名正言順,且有個見證。
井甘仰頭望了一眼茶樓的招牌,“人呢?”
方超立馬道,“在后院的包廂,還不曾驚動。”
井甘點了點頭,跟著方超往茶樓后院去,茶樓掌柜見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樣子,還有捕快一道,頓覺有大事,想上去詢問兩句又不敢,吩咐小二們干活時都小心注意著點,結果還是有人不知輕重地大嚷大罵。
“說了我們家的茶葉不外賣,你是聾子嗎?”
柜臺后的小二捏著鼻子一臉嫌惡地瞪著面前的老人家,生怕他身上的味熏到店里的客人,直接把人往外推搡。
老人腳步不穩趔趄了一下,差點撞到女捕快懷里。
女捕快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目光不善地朝小二看了一眼,小二當即嚇得一個激靈。
老人家后怕地連連點頭道謝,滿是滄桑的臉龐帶著懼意。
“進了門都是客,狗眼看人低。”女捕快怒斥一聲。
掌柜驚得頓時滿頭大汗,晃著圓滾的身體跑上來連連道歉,又把垂著腦袋不敢說話的小二狠狠訓了一頓。
今天有正事,女捕快沒再計較這點小插曲,看小二好生生把老人家送出店門,大步跟上井甘,很快就來到了據說張少奶奶所在的包廂。
包廂在后院的二樓走廊盡頭。
“包廂里除了張少奶奶可還有其他人?”
井甘問方超,方超道,“我們是跟著弟媳來的,弟媳進去之前包廂里便有了人,現在兩人都在里面。”
井甘點了點頭便看向了女捕快,女捕快明白她眼中的意思,一抬腳,砰地一聲將包廂門踹開了。
井甘坐在門口沒有進去,方超率先氣哄哄地沖進包廂,結果卻一下子怔住了。
“這,這不對啊,怎么就一個人?”
方超立馬在包廂里翻找起來,結果雅致的包廂內除了張少奶奶,再不見一個人。
張少奶奶本坐在屋內喝茶,被那突然的撞門聲嚇得手一抖,茶盞直接扣在了桌子上,茶水流得到處都是。
張少奶奶面對突然出現的方超一臉茫然,聽著他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般開口道,“姐夫在說什么?屋里就我一個人啊。”
“不是……你的情夫呢,藏哪兒了?你進來之前里面明明有人。”
方超有些激動地拔高了聲音,當即抓過掌柜的領子道,“你不是說包廂里有人嗎,人呢?”
掌柜此時也猜到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敢情是來捉奸的,答道,“之前是有過客人,但什么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茶樓那么多客人來來往往,我也沒法把每個客人的行蹤都記住。”
掌柜的回答模棱兩可,快速撇清關系,讓方超一陣氣惱。
張少奶奶此時也回過神來,看著一屋子闖進來的人,又羞又惱地一下子漲紅了臉,緊抿著唇低下了頭,眼眶通紅,似在努力隱忍屈辱。
“姐夫怎可這般辱我清白,我不過心情郁結出來喝喝茶散散心,您怎能這般想我,還帶這么多人……”
張少奶奶泣不成聲,帕子掩著唇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來。
方超已然認定張少奶奶紅心出墻,此時看她泣不成聲的模樣只覺火氣更甚,瞪大一雙眼睛,指著桌上的包袱質問道,“散心需要帶這么多細軟,把家里都要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