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翎道,“那些人應該是大戶人家豢養的暗衛,看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手,定非出自尋常人家。”
說著朝后面偏了下頭,“你認識什么高門大戶嗎?”
井甘更是搖頭,她認識來頭最大的就是范進舉,不,或許應該說是來歷神秘的蕭千翎。
此外就只有一些普通商戶,根本不可能豢養得起暗衛。
井甘和范進舉都陷入了沉思,猜測著黑衣人的身份。
蕭千翎瞧兩人半天不說話,一臉深沉的模樣,哎呀了一聲打破沉悶的氣氛。
“不管如何他們救了井甘,就不是敵人。先別想了,剛從狼窩逃出來,回家舒舒服服睡一覺,嬸子這幾天擔心壞了,見你平安回來肯定高興得很。”
井甘也想家了,她看著平靜從容,其實也虛得很。
直到現在精神松懈下來,腦子突然有些恍惚,感覺被擄這兩天就像做了場噩夢一樣。
夢醒,心還有些發顫。
“我家里沒什么事吧?”
蕭千翎拖長聲音嗯了一會,還是沒有把阿蘭失蹤一夜的事情告訴她。
反正人都平安回來了,沒必要讓她再擔心。
“都好好的,不過你家來了幾個親戚,是你爹的弟弟,在你家住下了。”
井甘聞言眉心當即皺起,“他們還有臉來?”
孫小娟和吳青棗吵架的時候蕭千翎就在旁邊,也知道了些內情,解釋道,“嬸子本來都送客了,是你爹把人留下的。”
井甘哼笑了一聲,她就知道,孫小娟又不是圣母大傻子,把厭煩的人留在眼皮子底下添堵。
井長富以為把兄弟侄兒留家里,就有人給他撐腰,重立威信?
做夢去吧!
范進舉還要和千戶所的士兵匯合,沒有和井甘一道回城,而是讓蕭千翎和縣衙的衙役將井甘送回家。
馬兒踏著悠悠的步子停在井家門前,蕭千翎勒住韁繩,回頭問井甘。
“你確定沒事,真的不先去醫館瞧瞧?”
“就是被馬顛了一陣,身體有些酸軟,不用看大夫。”
“行吧,今兒我守著你,你要不舒服我再給你請大夫。”
蕭千翎邊說著邊下了馬,雙手扶著井甘的腰正要把她抱下來,一個驚喜的聲音突然穿破耳洞,接著便有一個小黑球沖到了馬前。
“井小姐!”
他聲音都有些顫抖,頭微仰著望著馬上的人,明亮的眼睛里噙著喜極而泣的水霧。
“井小姐,您終于回來了,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謝謝你關心。這么晚了怎么還在外面?”
劉剛娃用袖子抹了把眼睛,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沒事就好。我有些睡不著,在巷子里走走,文松這幾天沒去學堂,我也聽不進去課。”
井甘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心里暖暖的,朝他揚了下頭,“幫我敲門吧。”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