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也不要臉了,沒什么話不敢說的。
大貴,你人不錯,但你有吳青棗這樣不要臉的媳婦,注定這輩子我都沒法和你們和睦共處。你自己管不住媳婦,別讓她來禍害我們家。
你若還想認我這門親戚,再也別讓她出現在我們一家人面前,若不想認這門親戚了,我也不勉強,大家好聚好散。
但她要是再敢到井長富面前哭哭啼啼,別怪我把事鬧大,到時最沒臉的可是你!”
井大貴忠厚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又憤又惱又羞,點在半空的手指都在顫抖,半天說不出話,只能聽見磕磕磕牙齒碰撞的聲音。
“孫小娟,你好歹毒的心腸,污蔑我清白,還挑撥我們夫妻關系。你這是想逼死我!!”
吳青棗慘白著臉陡然起身,又受刺激般按著額角歪歪扭扭坐回板凳上。
她胸脯劇烈起伏著,帕子一甩就要委屈大哭起來,孫小娟突然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把她嚇得瞬間失聲。
孫小娟手指著吳青棗,冷冷警告她,“把你的貓尿憋回去,我說話算話!”
吳青棗想到她的警告,憋著嘴,終究沒有哭出聲來。
井大貴緩了半天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壓抑著屈辱咬牙切齒道,“大嫂,我自問除了賣地的事,對你們一家再沒做過虧心的事。
你今天卻一而再地辱我媳婦,把她貶得一文不值,你的心腸究竟是什么做的。
你也是女人,你不知道名聲對一女人的重要性嗎,你這些話若傳出去青棗以后還怎么活!”
井大貴義憤填膺地怒視著孫小娟,吸了吸鼻子,深吸了一口氣立誓。
“從今以后我們就是餓死窮死也不會再登你家門半步,不占你們一點便宜,親戚情分也到此為止。你……滿意了吧!”
井大貴摔門而去,吳青棗帶著哭腔喊了兩聲,卻沒有追上去,只有井倉追了出去。
吳青棗可不像井大貴那么傻,現在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他們更得想辦法留下來,否則得不償失。
離開這,他們只能回南山村過苦哈哈的窮日子,以前村里看不慣她的人就多,現在她們一無所有灰溜溜的回去,更會被人當成笑話。
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她必須留在縣城,留在這個家里。
井長富也被眼前的情況氣紅了眼,橫眉豎眼地直接甩了孫小娟一個巴掌,巴掌聲又脆又響。
“臭婆娘,看你作得什么妖,要把我們老井家搞散了才罷休!”
孫小娟愣了一下,轉手就是一個巴掌,直接還了回去。
“還敢打我,還以為我像以前那么好欺負嗎!”
孫小娟那一巴掌把井長富和井牛母子倆都打愣了。
什么時候她居然變得這么大膽,還敢和自己男人動手?
以前孫小娟也不是沒和井長富吵過架,她脾氣暴,有時一吵架整個村子都能聽到,但向來是雷聲大雨點小,如今卻是雨點大雷聲小。
吳青棗猛然意識到,井長富在家里的地位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井甘看孫小娟還了手,也就放心下來。
眼看鬧劇結束了,正準備出去,就見井牛快走兩步擋在井長富和孫小娟中間,充當起和事佬。
“大伯、大伯娘,你們都冷靜一下,別沖動。今天的事也都是因我們而起,還害得你們吵架,是我們沒解釋清楚。
其實我們只是想在縣城尋個暫時的落腳點,等我和爹、二弟找到活干就會走。
我也明白親戚間不可常住的道理,易生嫌隙,傷情分。
是我們考慮不周,應該先和你們商量好再住進來,不然也不會鬧出這么大的誤會。
我爹就是太實在,也是被傷了心才說出那種話,你們別放在心上。
爹和大伯是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哪兒是說斷就能斷的。”
井牛一通話進退有度,誠懇真切,孫小娟一時也無從反駁,甚至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