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并未急著說阿蘭學武的事,而是說起今日來的另一個目的。
“張館主,其實我今天來還有另一件事想與你說,我想給貴武館推薦一位武師。”
話題轉得太快,張蠻子愣了一下,熱絡的表情當即變得肅然起來。
“武師?”
井甘含笑點了下頭,“對方是個用刀高手,輕功亦是不同尋常。我看貴武館只有館主一個武師,未免太少了些,如此便不能大量招收弟子,也不利于武館發展。”
張蠻子越聽臉色越沉,語氣也沒有之前友善。
“井小姐突然給我推薦武師,究竟有何目的,不妨直說。”
問這話時還意有所指地看了阿蘭一眼。
莫非她覺得他的武藝不足以教阿蘭,所以想另外找個人來教。
既如此,他們何必來他雄風武館,直接把人請家里教不就行了。
習武之人性子本來就比較直,有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井甘看著張蠻子滿臉的不悅,知道他是誤會了,解釋道,
“張館主別多想,我并無其他意思,只是單純的想幫人尋個活計罷了。我也是昨日來過武館后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他本就會武,不如讓他發揮所長教人習武,便想來問問張館主。”
井甘頓了頓,又繼續道,“不瞞張館主,昨日自武館離開后,我找人問了一下縣城里各家武館的情況,雄風武館因為武師少弟子少,在幾家武館中是規模最小的,名氣也不顯。
我想著比起其他武館雄風武館應該更需要武師,而且也沒其他武館那么多亂七八糟的爭斗,算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一己之見,張館主若沒有打算聘請武師,就當我今天的話沒說過。”
習武之人就喜歡說話爽快的,井甘這般把心思都說出來,反倒收獲了張蠻子的熱情和信任。
張蠻子方才的不悅一掃而空,爽朗地哈哈大笑著道,“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井小姐別見怪。井小姐這般直爽,我也不藏著掖著,我想招武師都想瘋了,只不過一直沒遇到滿意的。
你別以為我吹牛,每年來我們武館應聘當武師的人不少,是我沒要。
那些自身功夫都不過關的半吊子還想來當武師,不是耽誤了弟子嘛,與其收一堆歪瓜裂棗,不如不要。”
他自得地甩著胳膊,像是要把那些不入眼的都甩到十萬八千里外去,獨占風采。
他鄭重地對井甘道,“井小姐給我推薦武師我很感激,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想來我這當武師需得通過我的考驗,若功夫不行,誰的面子我都不看。”
“這是當然,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個人也有個人的原則。我只是幫忙引薦一下,他能否留下還是要看自己的本事,本事不到位也就怪不得別人。”
井甘這話直接說到了張蠻子的心坎,對這個小姑娘也是越發欣賞。
果然,能入范知縣眼的絕不是俗人。
“那阿蘭還跟著我習武不?”
井甘失笑一聲,“張館長已經為阿蘭做好了規劃,不跟著你跟著誰去?以后就勞煩張館長了。”
井甘頷首致意,張蠻子深受觸動,挺直腰板跟著還了一禮。
“井小姐放心,我一定盡心教授武藝。阿蘭眼睛不便還如此執著于習武,這份毅力也很值得其他人學習。”
張蠻子雖有吹捧之意,但對阿蘭這個弟子確實是滿意的。
態度端正、有拼勁有毅力的弟子,總比偷奸耍滑的招師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