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捏著帕子按了按眼角,微傾身湊近她,狡黠地笑道,“那她可說給你多少工錢?她可是個小富婆,你可不能便宜了她。”
而后桌上的人又是一陣發笑。
范夫人還有這么調皮的一面,教她坑蕭千翎的錢。
她雖然不稀罕和人伸手要錢,但人家既然愿意給,她拿著便是,哪兒有嫌錢多的。
如此想來井甘突然有些迫不及待想和蕭千翎談談工錢的事了。
不讓她大出血,都對不起她三番五次的相請。
怪不得古話云不可背后說人,這不,說曹操曹操到。
蕭千翎鏗鏘的步子一邁進院子,丫鬟便進來稟報,說蕭捕快回來了。
話因剛落,人影便已經掀簾而入,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蕭千翎瞧見桌邊的井甘和孫小娟時,愣地腳步都頓了一下,而后便一臉歡快地快步上前坐到了井甘身邊。
“欸,你們怎么來了,也沒和我說一聲。正好正好,我還說吃了飯去找你呢,還懶得跑一趟了。”
井甘一臉嫌棄地將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拿開,還拍了拍被她蹭上的灰。
淡淡開口,“什么事?”
她這副傲嬌欠揍的樣子蕭千翎都習慣了,不在意地拿起丫鬟新送上來的筷子,狼吞虎咽地大吃了幾口菜,這才開口。
“我查到李家老二有非常大的嫌疑,等會我去把他抓回來審問,你一起。”
范夫人瞧那她粗魯的樣子,眉心微微蹙著想提醒一下,女孩子有點女孩子的樣,結果被范知縣搶了先。
“有線索了?”
蕭千翎顯然肚子餓狠了,根本來不及回答他。
她大口大口吃著菜,干完一碗飯,啃了一條雞腿,又喝了兩大碗雞湯,這才心滿意足地長吁口氣,摸了摸肚子放下筷子。
“他那晚和朋友喝酒,中途曾離開過,大概有兩刻鐘的時間。因為當晚人很多,又都喝得有點多,并沒有人注意到。還是從酒樓后門離開時撞到了一個伙計,那伙計瞧見的。”
范知縣眼睛微微亮起來,動了動身子問道,“我記得他那晚是在飄香酒樓喝酒?”
“正是。”
飄香酒樓與觀音廟就隔著兩條街。
“真就因為一點小事就殺人,也太可怕了。好歹是親人。”
范夫人唏噓不已。
飯已經吃差不多了,蕭千翎又急著去抓人,便散了席。
蕭千翎本讓井甘就在縣衙等著她把人抓回來,井甘卻說要跟她一起去,便也沒拒絕。
因為帶了井甘,速度也就慢了許多。
蕭千翎心里急得像是有只貓在撓一樣,恨不得扛起井甘用跑的。
她控制自己沒有把輪椅推得飛起,瞧著百姓自動退讓到街邊,不知看到什么咦了一聲。
“最近流行那種裙子,我今兒都瞧見三個姑娘穿一樣的了。”
井甘順著蕭千翎的目光瞧去,就見街邊有個姑娘穿著一身繡滿了羽毛的長裙。
淺粉的顏色十分嫩氣,輕薄的紗料也給人翩然如仙的感覺。
但那女子身材比較豐滿,皮膚也偏黑,反而顯得俗氣。
香巧姐那天也是買的這件長裙,確實快爛大街了。
“那李家媳婦穿得也是這長裙,我覺得也沒多好看啊。繡工那么粗糙,密密麻麻的羽毛一點美感都沒有……”
蕭千翎正評價著那滿是羽毛的長裙,井甘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修剪干凈的指甲都掐進了蕭千翎的肉,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
“你干嘛呀!”
一轉頭就對上井甘驚喜又詭異的眸子。
“你剛剛說什么?死者身上也穿得這件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