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把他們換了,重新找些踏實勤快的,盡快把莊園建起來。
你來地正好。
井小姐為村民們辛苦奔波,也是個有心之人。”
井甘笑笑沒說話,這一來就把本來的工人給換了,也不知是真的早看那些人不順眼,還是特意因她才如此。
可他們根本就不認識,沒道理給她這么大的面子。
井甘心中升起警覺,默默喝了兩口茶,想了一會,開口道,“不過是因為我住在縣城,認識人多些,大家想著讓我幫忙問問罷了。便是沒有我,誠心想找活干,哪兒有找不到的。我能幫他們的也只有這點小事罷了。”
楊今安可是在明爭暗斗的權貴之家長大的人精,如何會沒聽懂井甘話中的深意。
她不過是順手幫個忙,能不能辦成都無所謂,他別想提什么無理要求。
楊今安差點笑出聲來,知道她這是誤會自己方才說要換了京城帶來的工人的話,以為對她另有圖謀。
其實他不過是真心感謝她對阿蘭的救命之恩罷了。
若非她把阿蘭從硝石礦場救出來,他們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阿蘭。
說是救命之恩,并不為過。
若是阿蘭的母親在此,便是井甘想要金山銀山,也會一句話不說送給她。
“井小姐放心,既答應了我便會好好照顧。我也有一顆助人之心,能幫助大家早日走出地動陰霾,重拾生活的希望,是我的榮幸。”
直到井甘離開,楊今安都沒有提什么條件,井甘這才真的相信他是真心幫忙。
連具體多少人、男女數量等等都沒有問,一口便答應下來
不是大好人,就是財大氣粗,根本不把這些小事放在眼里。
不管怎么樣,終究是解決了一樁事情。
將井甘送走,楊今安穿過待客廳進了后院,視野瞬間被一片綠意充斥。
樹冠如蓋,遮天蔽日。
一路往深處走,溪流、小橋、茅屋,目光所及充滿野趣。
大隱隱于市,有種別有洞天的獨特風采。
茅草屋前的空地上有個少年在練劍,身型修長、動作行云流水,但不便的身體加上陌生的環境,一招一式間終究透著些遲疑,不如以往利落。
楊今安自以為風流倜儻地背著手悠悠走來,手一抬將周圍候著的丫鬟都遣了下去。
他走向少年,開口道,“休息會吧,都練一個時辰了。”
少年根本不理他,繼續揮舞著木劍,一遍遍地重復著相同的招式,不厭其煩。
楊今安爺不覺尷尬,笑著繼續道,“還生我氣呢,我都和你道過歉了。這次真不是我的錯……”
他話沒說完,木劍直沖著他的方向飛速刺來。
雖然是把木劍,根本傷不到人,但刺在身上也夠疼得,下意識便閃開了。
楊今安這會知道他是真的還在生氣,態度更加卑微起來,還帶著一絲哀求的意味。
“我發誓真不是我主動告訴我爹的,我也不知道他居然偷偷派人監視我,瞧見我與你來往隱秘,特意去調查。我真的是兜不住了才說出了你的身份。”
剛剛躲過的木劍再一次朝胸口直刺而來。
楊今安驚了一跳,身體一轉趕緊躲閃。
木劍不停襲來,他也不停地躲閃。
對方眼睛雖看不見,那木劍卻像長了眼睛一樣,總能準確鎖定他的方向,竟把他逼得有些狼狽。
“阿蘭,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也是今早才知道他居然親自跑來留仙縣,真不是故意沒和你打招呼。我也是措手不及。
我是被罰出來游學的,我爹知道我找到你卻不告訴家里,肯定氣得要拆我骨頭,我現在比誰都不想見到他。”
“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先想想怎么應付我爹吧。”
楊今安這句話,終于讓氣憤的阿蘭冷靜下來,舉在半空的木劍也停了下來。
但只是停頓了一會,又突然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