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棗臉頰抽搐地像是羊癲瘋發作一樣,聲音陡然尖銳起來,“你敢!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插手小叔家里的事,你要不要臉。”
“是啊,插手別人家里的事,要不要臉。”
井甘將這話反踢了回去,吳青棗羞得面紅耳赤,惡狠狠地瞪著井甘,眼神像是啐了毒。
“子嗣血脈是關乎整個老井家的事……”
吳青棗辯解的話還沒說完,孫小娟突然上前狠狠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我說過讓你和井長富保持距離,你把我的話當放屁?我是她妻子,他納不納妾關你這個弟媳屁事!”
孫小娟動作很快,所以她這一巴掌誰都沒反應過來,自然也沒人阻攔。
吳青棗的左臉瞬間就腫了,五個清晰的巴掌印諷刺之極。
井牛、井倉兩兄弟見娘被打了,脾氣火爆的井倉當即便想還回來,孫小娟直指著他的鼻子,威嚴地掃視著兩人。
“我們大房的事和你們兩個小輩沒關系,別管閑事,閉嘴站一邊。”
孫小娟先發制人,神色肅厲,倒真真把那兩兄弟震住了。
“井長富,你想把這母子倆帶回家來羞辱我,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你想給這孩子名分,除非休了我,否則他永遠都只會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孫小娟用帶著挑釁的目光冷冷地看著井長富。
這是她和井長富夫妻倆之間的事,不該孩子來為她出頭。
她這個當娘的已經夠無能了,這個時候必須自己站出來。
她忍受了十幾年,也應該有個了斷了。
‘私生子’三個字孫小娟咬地極重,果然將井長富激怒了,他怒地一甩手,“你當我不敢,我就休了你!”
井長富這話一出,吳青棗心里咯噔一下。
她下意識想扯井長富的袖子阻攔他,想到井家人全在這,后知后覺地縮回了手,小聲地喚他,“大伯哥,你干什么,別沖動。”
吳青棗現在真是恨不得把井長富腦子里的水敲出來,這和他們計劃的完全偏離了方向。
他難道忘了他們今日來的主要目的?
納妾只是借口,主要是借此把生意抓到手上。
吳青棗了解孫小娟的脾性,眼里揉不得沙子,肯定不會讓井長富把人接進門,故意以此事以退為進掌控家中生意。
井甘得罪了人又生了病,正是最好的時機。
但她沒想到井長富這么蠢,這么輕易就被孫小娟掌控了主動權,不自覺跟著她的話走。
孫小娟明顯松了口氣,“好,那接下來就談談這妻怎么休。”
孫老太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到女兒身邊,“小娟,你別沖動。”
女人被休,以后日子還怎么過啊。
孫小娟安慰地拍拍孫老太爺的手,“爹您別擔心,這是我認真思考過得。沒了他,我只會過得更好。”
這話無疑又是在井長富臉上扇了一巴掌。
井長富眼神更厲了。
吳青棗眼看局面越來越偏,正想挽回一下,還沒開口就突然被香巧捂住了嘴巴。
“我們一家人要談私事了,閑雜人等都出去吧。”
吳青棗嗚嗚叫著,雙眼憤憤地瞪著井甘,想掰香巧的手卻發現她力氣大得過分,根本掰不開。
井倉和井牛見狀想上來幫忙,尚野適時趕到,一只手控制一個。
井甘朝尚野笑了一下,“你來了。我們家有私事要談,就麻煩你把這些人趕出去,幫我守住門,別讓老鼠亂跑亂竄。”
“明白。”
尚野干脆地應了一聲,提溜著兩個大男人出了院子,健步如飛,像是提著兩只小雞崽。
吳青棗也被香巧扔了出去,那個叫菊香的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兩人守著門,像兩尊門神,無人能靠近。
“行了,只剩自家人了,談吧。”
孫老太爺知道事情無法轉換了,蒼老地嘆了一聲,顫巍巍回屋去了。
徑兒一家也識趣地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