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腳即將觸碰到門板時,房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井甘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那腳直直踹向了她的臉頰。
王澧蘭心中一驚,猛然收腿,險險避開了她的臉,沒有傷到她分毫。
井甘還處在千鈞一發的驚愕之中,猛然間感覺自己被擁進了一個熾熱的懷抱,背上像攀上來兩條蛇一般,將她緊緊纏住,掙扎不脫。
“對不起,沒有嚇著吧,是我不好,我不是有意的。別生我氣好不好?”
井甘有些懵,旁邊的喜耳已然驚醒過來,惱怒地上前掰扯王澧蘭的雙臂。
“你干什么,松開她!”
王澧蘭面對井甘時還溫柔似水的眸子一瞬間戾氣叢生,倏地瞪過去,喜耳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迅速攀升至頭頂。
“你是什么東西,滾開!”
王澧蘭一揮臂就輕松甩開了喜耳的拉扯。
他如今的武力連禁軍統領都甘拜下風,喜耳一個文弱伶人如何是他的對手。
他陰惻惻地盯著喜耳,靠在井甘耳邊的唇卻發出溫柔的聲音,帶著爭寵般的醋意。
“你們在里面干什么,關著門,悄咪咪地?”
他的唇離井甘耳朵很近,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薄嫩的皮膚上,暈開一片紅暈。
“你這是在占我便宜嗎?你為宋海泉辱我出頭,但你現在的行為比他更令人不齒。”
井甘用力去掰王澧蘭的胳膊,可他胳膊跟鐵塊一樣堅硬有力,根本動不了分毫。
無奈只得改掰為掐,身上的肉太硬,就掐他的脖子、臉,甚至手背上的肉。
王澧蘭全然一副不覺得疼的模樣,任由著她在自己身上作亂,笑得花枝招展,開心不已。
為了方便她掐他的臉,還主動彎腰將臉湊上去,血紅的眼睛已然柔成了一片汪洋。
井甘把他的臉都掐腫了,他還是只盯著她笑,如海深邃的眸子滿是眷戀,像是能把人吸進去。
井甘已經懶得掙扎了,甚至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垂著眼瞼偏頭避開他灼熱的呼吸,大喊著徑兒。
“去把護院找來,把這人給我趕出去!”
徑兒白著臉,應了一聲立馬跑了,喜耳站在一邊冷眼看著,嘴巴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沒有想占你便宜,我只是太想你了,別生氣了,生氣容易老得快。”
王澧蘭收回一只手想要撫平她眉心的褶皺,井甘趁機用手肘在他胸口重重一擊,然后逃離出他的懷抱。
王澧蘭不想真惹怒她,順勢便松開了她,摸著被撞的地方,笑得格外寵溺。
徑兒帶一群護院急匆匆趕來,井甘遠離王澧蘭,指著他道,“趕緊把這個登徒子給我趕走,他要不走直接用棍子打,別客氣!”
“是!”
一群護院手持棍棒就圍了上來,王澧蘭不慌不忙,卻是徑直走向了喜耳。
他長得比喜耳高半個頭,眼瞼微垂地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氣場強大,不客氣地直接一把揪住喜耳的衣領。
“警告你,離小甘遠點,要是敢對她有非分之想,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喜耳出身卑微,偏偏是個頭鐵的,最是厭惡別人用強權威脅他。
他微仰著頭傲然迎視王澧蘭的目光,沒有拯救自己被抓的衣領。
武力上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反抗不了這個人的。
但他的氣勢一樣不弱,然而往前近了一步,兩人的腳尖幾乎抵在一起。
“我對她是否有非分之想與你何干,你是她什么人,輪得到你管?”
句句都戳中王澧蘭的死穴。
王澧蘭雙眼瞬間染上血色,掌心收緊,身上的戾氣都快將周圍的空氣淹沒了。
“怎么,戳到你心窩子了?你當你是誰,大長公主之子就了不起?還不是不被家主待見。在井家,你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也配來管我們的事。”
“我們?”
這刺耳的詞幾乎是從王澧蘭牙縫中擠出來的,透著森森的寒氣。
“好一個‘我們’,一個伶人也妄想與她稱‘我們’?小甘對你看重些,莫非你就以為自己有機會與她并肩?她是站在云端的人,你一個掙扎在爛泥里的臭蟲,也妄想玷污她,誰給你的膽子!”
喜耳咬緊牙,怒火叢生,卻死命壓制著,挑釁地冷笑一聲,“我是臭蟲,你是什么?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