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火勢,人根本進不去,她是怎么把人帶出來的?
而且毫發未傷。
井甘現在完全成脫力狀態,腿、手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話也說不出。
王澧蘭心疼不已,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臉色陰郁地道,“先下山找大夫。”
然后就抱著井甘往山下走。
孫橋也趕緊叫了幾個官兵過來,把楊今安和蕭千翎抬下山。
他卻要留下來處理后續事宜。
這場大火來得蹊蹺,他們準備來調查,結果道觀就走水。
偏偏蕭千翎和楊今安還被困在了火里。
要說不是有人故意為之,他還真不信。
“把道觀的人都看管起來,之后審問。我先去看看楊今安和蕭千翎的傷勢如何。”
孫橋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蕭千翎和楊今安被送往了縣城最好的醫館,坐診大夫都已經睡了,突然從床上被抓起來,戰戰兢兢地給傷者看診。
越瞧,他的眉心皺地越緊,半晌一臉凝重地走到桌邊坐下。
“這位男傷者吸入了不少煙霧,但好在沒有大礙,吃幾副藥調理一下便好。不過他喉嚨受損,暫時說不了話,要好好養一段時間。”
孫昭聽到‘說不了話’,著急地問,“不會有后遺癥吧?”
“只要好好吃著藥養一養,沒什么事。不過他左腿上有燒傷,面積不小,所幸燒得不嚴重,我已經給他包扎好了,記得按時換藥。”
孫昭找點點頭,“那女傷者如何,沒有大礙吧?”
大夫沉默了,寫好一張藥方站起來交給他,搖搖道,“恕在下醫術不精,女傷者臉色紫紺,呼吸細若游絲,但脈象卻平滑如涓流,看不出異樣。在下給她驗毒也沒有問題,實在是……”
“這……到底是受了傷還是中了毒啊?”
大夫還是一陣搖頭,“說不清,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大夫診不出蕭千翎的病因,孫昭心沉了沉,立馬讓人將全城的大夫都找了來,但沒一個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井甘休息一晚漸漸恢復體力,掙扎著起床想去看看蕭千翎和楊今安,卻看見孫昭愁眉緊鎖地將又一波大夫送出門去。
眼底一片青黑,看來昨夜根本沒休息過。
“孫大人,千翎和楊今安怎么樣?”
孫昭看見她,臉色勉強緩和了些,問道,“你怎么過來了,身體怎么樣?”
“休息一夜,好多了。千翎和楊今安如何?”
孫昭眉頭又皺了起來,“楊今安沒什么大事,但蕭姑娘……大夫找了一波又一波,都說她病情奇怪,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病情奇怪?”
孫昭嘆了一口氣,“蕭姑娘脈象平順,診不出問題,身上也沒有外傷,臉色卻呈紫紺,呼吸微弱,身體發涼。也不知是傷著哪兒還是中了毒。”
井甘越聽表情越沉,“我去看看她。”
說著去了蕭千翎的房間,房間里一個丫鬟正給她擦臉擦手,動作輕柔,像是在擦易碎的玻璃。
井甘走過來,丫鬟便自覺退下去了。
井甘站在窗邊打量蕭千翎的臉色,確實呈紫紺,臉、唇都紫得發黑,像中毒了一樣。
可大夫驗毒卻根本驗不出來。
孫昭跟著進來,擔憂地道,“我已經讓人把周邊城鎮有名的大夫都請來看看,但若尋常大夫都診不出來,怕是只能送回京城找太醫了。”
蕭千翎是蕭家獨孫女,皇太后最寵愛的侄孫女,要有個三長兩短,還真不知道如何交代。
井甘緊皺著眉,沉吟半晌突然轉身出去,一臉急沖沖的樣子。
她找到王澧蘭,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拽到屋里去,語速有些快。
“你去把白眉神醫請來,千翎情況不妙。現在就出發,晝夜兼程最快三日便能回,速度一定要快。”
王澧蘭只垂著眼,盯著她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發呆。
井甘瞧他居然還在出神,一把甩開他的手,拉回他的注意力。
“聽到沒有,你回一趟留仙縣,把白眉神醫帶來救命。”
“聽到了。再抓我一下。”
他把被甩開的手伸回去,讓井甘抓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