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昭也是這時才知道王澧蘭這段時間的發瘋和出格行為都是在做戲,楊今安、井甘都是搭檔。
雖然有些生氣,但也能理解,感嘆他們幾個膽大心細,終究是得到了好結果。
最重要的是井甘和蕭千翎都不是被黎家余孽劫走的,這可太萬幸了。
信最后王澧蘭一改前面嚴肅講正事的態度,又開始撒嬌著說想她,求夸獎。
透著信紙都能想象到他寫下這幾個字時那膩膩歪歪的樣子。
原本井甘是和楊今安兩人謀劃的這場大戲,可惜被王澧蘭聽著了,非要摻和進來。
而且王澧蘭的身份、脾性發起瘋來更有信服度,畢竟誰都知道他是個閻王,對井甘也是上心非常。
因為井甘被擄而發瘋,做出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會比較順理成章。
更重要的是他有皇上御賜的必要情況可以調遣云南都司兵力的秘旨,這可起了大作用。
如今找出了內奸,案件又有了進展,若是順利,抓到黎家余孽不是難事。
井甘便可以放下心,只要把蕭千翎的蠱毒解了便能萬事大吉。
飯桌上的人明顯看出井甘心情不錯。
林老爺笑道,“井家主看來是遇到好事了。”
井甘笑而不答,只道,“過幾日韓家商宴,我與你們一道去。”
林老爺一副早就料到了表情,當即應承下。
有她同往,他的心就更踏實了。
離開林家那天,在府門前上車,井甘遠遠瞥見人群里有個人似乎有些面熟,像是王澧蘭送來的那副畫像上的人。
不過這應該不可能。
如今云南被守得死死的,那人根本不可能逃出來。
許是昨日盯著那副畫像看太久了,瞧見一個眼角長了痣的就感覺像是。
井甘輕笑了一聲坐進了馬車,沒有再想。
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湘安省城,正正好趕上商宴那一天。
井甘坐在馬車里望著韓府熟悉的大門,卻沒有下車。
“您當真不進去嗎?”
林文康率先跳下了車,從車窗問井甘。
井甘笑道,“我在客棧等你們。”
而后就把車簾放了下來。
林老爺本以為井甘來商宴是想在商宴上見見韓老爺,或者結識一些商場上的人,沒想到她不過是順道搭了個馬車來湘安,從一開始就沒去韓府的意思。
林老爺只能獨自帶著長子去了韓府。
今日的韓府賓客云集,熱鬧非凡。
林老爺父子倆算是最不起眼的兩個,在眾多大人物中實在是沒啥名氣,也沒相熟之人。
但做生意的人向來都是巧舌如蓮,林老爺自也一樣,打起精神主動與人攀談,很快倒也結識了不少人。
正與人聊得歡快,韓府管家突然來請他,說韓老爺在偏廳等候。
周邊攀談的人們都朝林老爺投去艷羨、打量的目光。
這名不見經傳的人也不知是誰,能得韓老爺單獨召見。
回去可要好好打聽打聽。
林老爺此時跟著韓管家一路往偏廳去,掌心緊張地有些冒汗,做了幾次深呼吸,想起不過十六歲妙齡年紀的井家主都能有處變不驚的沉穩氣度,當即也慢慢平靜下來。
林老爺是第一次見首富韓家的當家人。
韓老爺有著商人的精明,脾氣也倒還算親和。
他召見林老爺的目的果不其然是為了雨具制作的技術,林老爺也從容不迫地將早就準備好的說法講了出來,果然輕松便獲得了韓老爺的同意。
韓老爺提出要求,雨具制作技術只能傳授給他,從今以后不得傳授于第三方。
這一點自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