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么,說誰有枯竭之相!”
王澧蘭一下爆發,不顧皇上等人都在場,直接揪住院判的領子,幾乎將人提離地面。
眼睛兇狠地瞪著,一副恨不得把他吃了的模樣。
院判已是花甲之年,哪兒驚得起他這么粗暴地對待。
他腳尖艱難地觸著地面,臉頰漲得通紅,脖子被卡著難以呼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皇太后見狀驚愕地一把攥緊了顧嬤嬤攙扶的手。
她還是第一次見王澧蘭發瘋,當真是如閻王般可怕!
大長公主急急地上前掰扯王澧蘭的手,“阿蘭,快把院判大人松開。小甘還沒醒,你想在她床前殺人嗎!”
提及井甘,果然有用。
王澧蘭頓了一下,手一松,院判大人就像一床棉被般軟軟地掉在了地上。
大長公主趕緊命人將院判大人攙扶起來,院判倒是沒受什么傷,用力咳嗽兩聲便緩了過來,不過驚嚇卻是實實在在的。
想他在皇宮中謹小慎微地伺候了一輩子,什么陣仗沒遇到過,但這般簡單直接的粗暴行為還真是頭一遭。
皇上看王澧蘭精神不穩,讓江廣德帶他去別處冷靜一下,平復一下情緒。
王澧蘭守在井甘身邊就是不走,倔強地一眨不眨盯著她,似乎不這么看著她隨時就會消失一般。
皇上無奈他何,嘆了一聲,擔憂地問道,“井姑娘看著身強體壯,怎么會突然有枯竭之相。”
院判大人此時已經緩過來,忌憚地瞥了冷冷瞧過來的王澧蘭一眼,小心恭敬地回答皇上的問話。
“井姑娘的情況像是短時間內一下子耗盡了元氣,根基大傷,這才有了枯竭之相。幸而井姑娘底子好,換作尋常女子,此時怕已然無力回天。”
皇上聽到這話,心里猛然又是一聲咯噔。
短時間耗盡元氣……
莫非與這幾日帶著他與徐如琢入圖書館有關?
這種猜測一冒出來,越想越有可能。
那日進宮時井甘還精神大好,面色紅潤,但這幾日臉色以肉眼可見地虛弱下來。
他本以為是連著幾日呆在殿中沒有外出活動,身體有些萎靡也屬正常,沒想到是耗費了元氣的原因。
皇上不敢想若是他們再多在圖書館呆一天,井甘會變成什么樣,會不會直接命喪朝天殿。
井甘死了,圖書館、天書還會存在嗎?
他所追求的大業就想都別想了。
更重要的是,他又如何對得起癡情的阿蘭表弟。
他已經虧欠阿蘭太多,若連阿蘭鐘愛的女子也奪了去,他這輩子良心都難安了。
皇上想起關于圖書館,井甘提的唯一的要求,日后不再帶他進入圖書館。
他若想要什么書,井甘直接拿給他,多少皆可。
井甘給的理由是男女授受不清,雖他們是清清白白,沒有做任何逾越的事,但架不住人言可畏。
他是皇上,天下人的表率,一言一行都為天下人所效仿,絕不可有這等為人所不齒的風流傳言有辱他的盛名,甚至給社會帶去壞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