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娟一走床邊的位置就空了下來,井文松本準備坐下和井甘說說話,被王澧蘭一屁股搶占了。
“別說話了,休息會,太醫說你元氣大傷,要好好休養。你剛醒,別這么耗神。”
王澧蘭給她拉了拉被子,將床頭燭臺上的燭芯剪短了些,屋里中光線瞬間更加暗淡。
王澧蘭就那么安安穩穩占據著床邊的位置,不時給她理理鬢發,掖掖被子,親昵自然地像是屋子的主人一樣。
井文松在旁邊站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最后還是兀自出去了。
井甘蘇醒的消息由院判傳到了皇上耳中,皇上大松了一口氣。
可算是醒了,要再不醒,他表弟就得沖進宮里來和他拼命了。
皇上心懷愧疚,又讓人送了些上好的藥材、補品去井府。
井甘聽了王澧蘭解釋的她昏迷的病因,也猜到了應該是帶皇上和徐如琢進圖書館引起的。
她之前和皇上提條件,以后不再帶他進圖書館。
隱形眼鏡是她從韓家偷借來的,還要還回去,以后可沒法隨時隨地帶皇上進圖書館,
不過她給皇上的理由是男女授受不清,這理由終歸很單薄,沒什么說服力。
不過現在倒是可以理直氣壯了。
不過問起她為何會元氣大傷時,井甘一時還真找不到借口,只能胡亂搪塞,許是她外強中干,身體有宿疾,連著爆肝讀書三天,一下子爆發而已。
這借口有些敷衍,但她既如此說,孫小娟便如此信。
不管真假,她也不去多問。
王澧蘭則是始終記掛著這件事,不過現在井甘身體不好,他不愿她多思憂心,便也沒問。
除了井甘,知道真相的還另有兩個人不是。
徐如琢自然是不可能告訴他的,即便大長公主之子再可怕,他也不敢違抗圣命,所以問他也沒用。
王澧蘭便直接去問皇上。
皇上也為此事提前想過好些理由,甚至讓院判改變診斷結果說是中毒這種想法也有過。
不過顯然,王澧蘭不是那么好哄的。
“皇上表哥,你明知小甘是我心愛的姑娘,你卻還拉她的手,輕薄于他。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表兄弟……”
皇上大驚失色,“欸欸欸,打住打住,你可別亂說,朕可未曾輕薄她。”
王澧蘭冷冷地撇了下嘴,“我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你口口聲聲說虧欠我,要彌補我,結果卻搶我心愛的姑娘。君無戲言這句話莫非才是世間最大的笑話!”
皇上知道他是在用激將法,故意逼自己說出他們那日在朝天殿究竟做了什么。
但不得不說,王澧蘭這番誅心之言,確實很有效。
皇上對王澧蘭本就心軟,況且此事又是他心虛,猶豫片刻,最后甩了甩手。
“罷了,此事告訴你也無妨,你是井甘未來的夫君,休戚與共,日后也能有所幫襯。但此事關乎整個大熠的未來,不得再有第五個人知曉。”
皇上那句‘井甘未來夫君’大大取悅了王澧蘭,這是連皇上都認證了,他們日后會是夫妻。
王澧蘭突然掀起長袍鄭重跪下,“臣乃大熠子民,終身忠臣于大熠,忠誠于皇上,定當為大熠江山肝腦涂地,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