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們全神貫注地緊盯著王澧蘭接下來的一舉一動,王澧蘭卻是全然不知地兀自出神。
井甘這么大的秘密,第一個知道的人居然不是他!
他知道井甘本來是不準備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的,若非孫嬌嬌突然暴露天書的秘密,誰也不會知道那些被奉為神跡的天書來自于她手。
他理解她是為了救妹妹,況且皇威不容侵犯,向皇上坦白是不得已的選擇。
但是……
皇上也就算,憑什么那徐如琢都排在他前頭。
王澧蘭越想越憋悶,越想越不甘心,身上的氣場漸漸低沉了下來,一抬頭,正瞧見禁衛軍們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眉心皺地更緊,掃眼宮門外,竟沒瞧見自己的馬,脾氣不由更燥了。
“我的馬呢?”
他一發脾氣,禁軍們都止不住打了個冷戰,神經繃得更緊。
很快就有御馬監的太監點頭哈腰地將他的馬牽來,戰戰兢兢又一臉諂媚,生怕王澧蘭沖他發火。
王澧蘭這會哪兒有心情理他,牽住韁繩,一個躍身跨上馬背便迫不急待奔襲而出。
見他走遠了,守宮門的禁衛軍們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王澧蘭縱馬沒有回井府或者自己家,而是直奔徐家。
徐如琢今日休沐在家,沒料到王澧蘭會突然造訪,邊往門外迎邊好奇他前來所為何事時,王澧蘭已經迎頭闖了進來。
徐如琢的雙手剛剛抬起準備客氣見禮,迎面就是一記重拳,直直砸在自己左臉上。
徐如琢是個儒雅文人,這一拳對他來說可謂殺傷力極大,整個人直接被打倒了,痛感很快蔓延開來。
徐家下人瞧見這陣仗,都是先驚了一跳,很快管家反應過來,立馬大喊著請大夫。
猶豫著要不要讓護院將這個逞兇之人抓起來,想著他的身份,又不敢擅自做主。
徐如琢也是被打蒙了,坐在地上半天反應不過來,茫然地仰望著站在面前的高挑年輕人。
他背著光,看不太清表情,但通身怒氣不用看也能感受到。
王澧蘭砸下這一拳,氣也消解不少。
見徐如琢那文弱書生的樣子,要再來一拳,怕是得直接躺床上,最后還是壓抑住了再來一拳的沖動。
“今兒這一拳,朝天殿的事便算了了,但若有下一次,便沒有今天的好運。”
徐如琢知道他這是因自己握井甘手之事,來找他秋后算賬。
這閻王的名聲他可是聽說過的,萬事不管不顧,張狂跋扈,今兒只是給了一拳,確實算輕放了。
而且他一個大男人觸碰未出閣女子肌膚,這事確實是他心虛在先,這一拳也就坦然受了,心里反倒還好受了些。
徐如琢站起身理了理凌亂的衣服,客氣地道,“多謝王公子高抬貴手。初次光臨我徐府,可要坐下喝杯茶?”
王澧蘭見他識趣,心里最后的那點氣也消了,卻沒有應下他的挽留,揮揮手十分瀟灑地離去。
等人走了,管家趕忙攙扶自家主子回屋里更衣休息。
“這王公子也未免太囂張了些,沖進來就打人,仗著是大長公主之子目中無人,為所欲為。大長公主也不知道管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