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像以前在留仙縣時,兩人身上那種自然又溫馨的親昵感覺。
莫非這兩人……和好了?
井甘一抬眼正好瞧見茬子一副發現大秘密的表情,一眼便瞧出他在想什么,不由更尷尬了。
她一下子站起身,有些僵硬地道,“戲樓既沒什么事,那,那我回去了。”
說著不等茬子與她行禮,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王澧蘭溫柔地望著她的背影失笑一聲,不急不緩地抬腿追上去。
茬子僵硬地轉動腦袋望向門口,嘴巴微張,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他肯定沒猜錯,這兩人肯定重新在一起了。
茬子給井甘準備了馬車,井甘站在高高的車轅邊抬手,茬子恭恭敬敬地就要伸手扶他,被王澧蘭撞開了手。
王澧蘭從背后掐著她的雙臂腋下,輕輕松松就把她提了起來,穩穩放在車轅上。
周圍好幾個戲樓的伙計瞧著,井甘臉咻的一下又紅了。
想她也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物,怎么一到王澧蘭面前就那么容易臉紅?
真是沒氣勢!
怪不得他總是肆無忌憚地放肆。
“別亂碰我,男女授受不清。”
撂下這么一句,掀開簾子便鉆了進去。
王澧蘭只覺得她這些小別扭都可愛得緊,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一個大步也鉆了進去。
兩人回了井府,孫小娟看著女兒被包成球的手自又是一番心疼、關切,井甘安慰了兩句。
“看著包地厚,其實沒啥事,別擔心。”
說著她就轉頭吩咐大朗,“有件事要你去辦一下,你去趟蜀地,殺手這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孫小娟急切道,“你知道殺手是哪兒的人?”
井甘也沒瞞她,解釋道,“王澧蘭和他們交了手,認出他們的招式屬于蜀地的平沙幫。從平沙幫入手,這次一定要把暢音閣打到再也爬不起來。”
井甘因為受傷請了幾天假在家養傷,借口自然不能是她在戲樓遇到了刺殺,而是隨便編了個借口,說在家里不小心從高出摔下來,摔傷了手。
招攬學子的詔書才下發下去不久,除了京城里少有幾個人報名,各地方還沒什么人來京城求學。
現在藏書閣只有除她外的三個人,所以她請幾天假也不耽誤什么。
井甘倒是計劃著趁這幾天悄悄跑一趟湘安韓家,她偷拿的隱形眼鏡還沒給人家還回去,要被發現了怕是會給韓家引起不小的震動。
原本計劃的給蕭千翎、王澧蘭、孫橋三個學生上課的事也只能暫時先擱一擱。
可不等她離京,韓凡突然出現在井家大門前。
井甘看著站在大堂里精神有些萎靡,臉上還留著青胡渣的疲憊少年,足足愣了有小半刻時間,莫名感覺虛幻。
原本風塵仆仆的韓凡,看見她后,眼神終于亮了些許。
“小甘,我好想你啊。”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經,笑著想撲上來擁抱她,被井甘一下子避開了。
“你、你怎么進京了?”
井甘問這話時喉嚨有些發緊,心頭卻喋喋念叨著。
他是偷偷離家出走來京城玩的,或者是要入宮看他姐姐婉昭儀,總之千萬別是隱形眼鏡的事。
然而天不隨人愿,韓凡眼中的亮光只有那么一瞬,很快又暗淡下去,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與她低聲耳語。
“我們家的傳家寶不見了。”
啪——
井甘感覺有一個足有拳頭大的石塊,正中地砸在她的腦門上,恨不得暈過去。
真是越不想發生的事情越要發生。